正要說話,卻見相思忽然瞪了他一眼,卻不知是為何瞪他,覺得有些冤枉,只是此時此地卻不便發問。
相思卻已開了口,她笑得天真無害:“其實早先大人也知道那藥農的證詞有疑,只是一聽說我們是忍冬閣的客人,便一副恨不得立刻把我們拆了的模樣……”
“我寫告示!”薛桂咬牙說出了這四個字,生怕相思再往下說。
這事兒畢竟涉及到溫雲卿和忍冬閣,相思本也不想挑明,見薛桂認了,便借坡下驢不再追究,一行人才出府衙,便看見門外站著個女子,一副官家小姐的打扮,正是薛真真。
相思本就有些難受,這下更難受了,便想鬆開溫雲卿先上車去,誰知溫雲卿竟不肯松她。
薛真真上前兩步,嫋嫋婷婷:“溫閣主,這事實在是我爹……”
“若薛小姐沒事,我們就先走了,他們二人在籠子裡吊了一下午,需要驅寒休息。”溫雲卿聲音淡淡。
平素即便溫雲卿對她沒有多餘的話,但到底也未如今日這般冷淡,薛真真一時不知如何回應,溫雲卿已攜著相思往馬車那邊去了,直到馬車駛離府衙,薛真真都沒能再說出一個字來。
馬車裡寬敞舒適,相思小貓一般趴在某人的膝蓋上,體內寒氣尚未散去,偶爾還要打個寒顫。
某人將披在她身上的大氅緊了緊,嘆息道:“你方才簡直要吃人一般吶。”
第79章
“你方才簡直要吃人一般吶。”
相思眨眨眼,把臉貼在溫雲卿的膝蓋上,悶聲道:“薛桂他太氣人了,這樣的父母官,守一府則一府傷,撫一城則一城死,雖說他來之後金川郡再無匪盜,但冤死在他手裡的無辜百姓,只怕比那些匪盜害的命還要多。”
溫雲卿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勾了勾,便聽相思道:“都說亂世用重典,如今大慶國絕不是亂世,且金川郡亦不是匪患嚴重之地,只不過薛桂除了用刑,也沒有什麼能耐,所以便專此一道。”
相思說了幾句薛桂的壞話,心裡好受一些,只是身上依舊發冷,她看了看溫雲卿,緩緩直起身子,苦著臉可憐兮兮道:“閣主,我冷。”
溫雲卿把臉別開,相思卻把自己冰涼的小手塞進了他的手裡,然後依舊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樣:“閣主,我冷。”
溫雲卿沒看她,輕輕咳嗽了一聲,也不說話。
相思往他懷裡湊了湊,又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處蹭了蹭,聲音悶悶的有些可憐:“閣主,我好冷呀。”
隔著衣服,溫雲卿能感覺到相思身上傳過來的涼意,又想到她在籠子裡吊了一下午,心中到底是柔軟了,伸手將她身上的大氅拉了拉,一隻手環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卻伸進大氅裡,緩緩摸上了相思的肩膀,在肩胛處緩緩揉捏起來。
相思舒服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貼在溫雲卿的胸膛上:“閣主,你揉得真舒服,對……這裡用點勁兒。”
溫雲卿覺得有些好笑,手上微微用力,相思只覺得肩膀痠軟,忍不住嚶嚀了一聲,有些惱火地抬頭瞪著溫雲卿:“力氣太大了,好難受!”
溫雲卿搖搖頭,手上的力氣卻反而加重了:“你這也太難伺候了些。”
相思只覺溫雲卿手過之處,那裡的經絡便如同被火燒一般難受,在溫雲卿懷裡不安分地扭動了兩下,那隻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卻力道不減,便真的惱了,雙臂從大氅了伸出來猛地抱住溫雲卿的脖子,身子也緊緊貼了上去,喊道:“難受難受!”
溫雲卿身體略僵,隨即又放鬆下來,將已褪至相思腰間的大氅重新給她披好,輕聲哄道:“你吊了一下午,肩胛血脈不通傷到了,我幫你揉開,不然落下病根兒,以後要遭罪的,你忍一忍好不好?”
相思才不肯依,照舊掛在他的身上:“我不管,好難受!”
溫雲卿無奈,只得一手按住相思的後背讓她不要亂動,另一隻手繼續循著經絡揉捏,起先相思還哼唧兩聲,後來竟漸漸不掙扎了,昏昏沉沉窩在溫雲卿懷裡睡了過去。
相思醒來時,屋內並無一人,正想下地倒水喝,便見溫雲卿端著一大碗藥進來。
他見相思雙腿耷拉著要下地,便道:“先喝藥。”
相思看了看那大碗,嚥了口唾沫,乖乖把腿收回去,然後眼巴巴看著溫雲卿:“這麼一大碗?”
“驅寒氣的,唐小弟也喝了。”溫雲卿說著,便把那海碗遞到相思唇邊。
這碗實在有些大得嚇人,相思嚥了口唾沫,討好地看向溫雲卿:“我喝一半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