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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桎一驚,剛要用巧勁卸開德平郡君,誰料此事,不遠處傳來一陣鶯啼燕語,德平郡君嚇得鬆開手,還來不及往後退,東昌縣主和幾位貴女的身影已映入眼簾。
東昌縣主瞧見德平郡君,眼中露出一絲驚訝,卻很快化作鎮定,微笑起來:“瞧我,真是不識趣子,公主府這麼多條路,條條都有好風景,哪條路不好走,偏偏要走這條呢?”
再怎麼膽大的女孩子,遇上這種情況,也免不得手足無措起來。德平郡君羞憤得緊,連連後退,隋桎對東昌縣主抱了抱拳,坦然道:“見過縣主。”
他姿容俊秀,神態端肅,沉穩冷凝之中又帶著難言的高華,斷得是風姿懾人,足以將長安城的大半男兒給比下去,自然也包括東昌縣主的夫婿。
想到耶孃本對當利公主提了自己與隋桎的婚事,當利公主卻不肯,用“真人給兒子算過命,他們倆需要晚些成婚”為理由,生生拖得自己錯過花期,東昌縣主心中便有一股難言的憤恨。她剛要說一兩句刻薄的話,道路的轉角處,又有幾人娉娉婷婷,款款走來。
第八十八章 身入局中
東昌縣主瞧見來人,微微眯起眼,還未說什麼,為首的小娘子嬌嬌柔柔地行了一禮,恭順道:“見過東昌縣主,瞿陽郡公,德平郡君。”
不等東昌縣主說什麼,這位貴女的目光便落在隋桎身上,平靜道:“瞿陽郡公,祖父有事找您。”
隋桎一聽,如蒙大赦,肅容道:“隋某這就去見穆將軍!”
不需高盈介紹,光聽這兩句話,秦琬已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鄭國公世子現為京兆府折衝都尉,恰是隋桎的直屬上峰,別管當利公主與穆家的關係究竟好不好,有這麼一層關係在,面上的情分定不會差。
秦琬略加思考後,輕輕地笑了起來。
也不知是誰瞧出了這一局,解圍的人選挑得再好不過——鄭國公與聖人是一輩,鄭國公世子的孫女便低了隋桎一輩。雖說權貴之間姻親錯綜複雜,真攀起來,泰半都能尋到親戚關係,談婚論嫁的時候不會太過講究輩分問題。可如當利公主府,穆家這等上流社會中亦處於頂層的人家,人人都想攀親,選擇的餘地太大,自不會鬧這種笑話。只要隋桎與這位穆娘子不是真的郎有情,妾有意,便能算做表叔與侄女的尋常相處,除了迂腐太過的人,誰會拿這種事來說嘴?
隋桎這麼一走,德平郡君也沒臉再留,她萬分狼狽地轉過身,大步跑走。
東昌縣主冷哼一聲,一併離去。
王七娘未曾想到自己一時起意,竟扯到這麼多王家沒辦法招惹的勢力,心中害怕得緊,全憑一股意念在支撐。見東昌縣主離開,她心中鬆了一口氣,腳一軟,剛要扶著巖壁往外走,卻見秦琬一動不動,站在出口,完全沒挪動的意思,便也停住了腳步。想詢問理由吧,自己和秦琬不熟,太過突兀;想請秦琬讓路吧,身份限制,又摸不清秦琬的脾氣,她還不敢開這個口。
秦琬搖了搖頭,示意她們別動,更別開口。王七娘和高盈不明所以,一因秦琬身份,一因對秦琬的信賴,都沒開口。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東昌縣主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這裡,她狐疑地看著四下,命使女轉了一圈,又聽了聽心腹媽媽的彙報,這才意興闌珊地走了。
見到這一幕,王七娘身子僵住,挪都不敢挪動半分。秦琬從一數到百,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人已經走遠,方道:“行了,咱們可以出去了。對了,我還沒問,你的使女們藏到哪裡去了?”
王七娘木然地抬起手臂,指著藤蔓:“這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遮住了一個半人高的洞口,我的使女鑽過洞口,躲在另一頭。那邊草木蕭疏,景色不好,故有些荒涼。大熱天的,她們也樂意找個涼快的地方偷閒,不會過來看這裡發生了什麼,除非我出了什麼事,大聲喊她們來。我也落得清靜,獨自一人瞧熱鬧,偷著樂,正好。”
說到這裡,王七娘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德平郡君眼高於頂,我見她春心萌動的模樣,鬼迷心竅,抄了近路過來,想見見她喜歡得究竟是誰。誰能想到,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她喜歡得竟然是當利公主的兒子?若早知道這點,哪怕砍了自己的腳,王七娘都不會讓自己走這麼一遭。
館陶公主極驕橫,非常不講理,她本就對當利公主有心結,知曉自己的女兒竟對隋桎表白……光想想那副場景,王七娘都忍不住打哆嗦。
隋桎前途遠大,館陶公主奈何不得;東昌縣主身份尊貴,館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