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部分(2 / 4)

小說:女帝 作者:白寒

今的太子秦恪雖是一個好人,論為君的資質,卻實在是有些平庸。

秦恪並不會像聖人那樣,聞過則喜,冷靜果決非同凡響。與英明的父親相比,秦恪更偏向一個普通人,喜歡聽好話,凡事都要順著他的意思來,一旦被人指出錯誤,或者有所違逆,不高興是肯定的。雖不至於因為這點不高興就殺人,甚至很能容得下,心裡頭的疏遠卻是免不了的。若耳邊再有人進讒,芥蒂越來越深,便有可能做出糊塗的舉動。

“賢侄與東宮果真親厚。”張榕心中驚濤駭浪,思緒萬千,面上卻不動分毫,笑呵呵地說,“裴兄不在京中,老夫厚顏僭越,需知人言可畏啊!”

知曉張榕的態度鬆動了,裴熙微微一笑,滿不在乎地說:“不遭人妒是庸才。”說到這裡,又很符合他本人風格地加了一句,“愚人想要染指這份無上的榮耀,卻無法憑自己的力量攀登上山巔,也就只能另闢蹊徑了。”

他說得是相位。

對文臣來說,只有做到了宰相,才算是榮耀的極致。前朝世家評三六九等,第一條便是“累世公卿”,接連幾代都出三公九卿的家族,方有資格自稱是“膏粱之姓”。

想要做到宰相本就不易,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得穩,全身而退,衣錦還鄉,那就更難了。張榕馬上就要年過半百,對尋常人來說,這個歲數自然是半截身子入土了。若以相位論,他卻能稱得上年富力強。莫說被人尋了錯處,狼狽下野,身家性命不保,哪怕聖人體恤,讓他回鄉,保全他的顏面,難道他就真沒丟臉?

張榕徹底明白了裴熙的來意——這位聞名天下的奇才,正是為太子的嫡女廣陵郡主做說客的。

秦琬進政事堂聽政,已經聽了有小半月,在這十幾天裡,她一直很安靜地坐在旁邊聽,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哪怕張榕覺得有些不自在,瞧在她並未做什麼,聖人和太子又一副不容拒絕模樣的份上,也就忍了。

原來,他們在忍耐的同時,她也在忍耐、觀察,直到握住了他的命脈。

想來也是,能讓聖人另眼相看,能與裴熙交好的,本就不是尋常人。將對方當做等閒女子看待,是他的失誤。

秦琬和裴熙的意思很明白——秦琬雖會插手政事,但她目前與張榕並沒有直接的衝突,只要秦恪在位一日,她的地位就穩如泰山。

東宮的署官們卻不同,這些人都是文臣,都想做宰相,與秦恪有著天然親近的優勢,讓他們做大,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

利害關係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擺在面前,張榕卻有些不甘被兩個小輩這樣牽著鼻子走,忍不住問了一句:“郡主心意已決?”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問得太過膚淺。

好在裴熙沒取笑的意思,很乾脆地說:“我聽聞許多商賈富甲一方,家中金山銀海,錦緞多得紮成鮮花,點綴莊園。平日亦是門庭熱絡,來訪者絡繹不絕,交友滿天下。既是如此,為何他們要督促子弟讀書上進,以科舉晉身?”

第三百四十二章 任人唯親

同是富家翁,有的戰戰兢兢,連小吏都要打點,唯恐碰上“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有的子侄、女婿、門生、故舊遍天下,十個有九個在做官,當地父母官上任都要前來拜會於他。

為何區別這麼大?無非“權力”二字在作祟。

這個道理是如此的簡單,張榕豈會不懂?但他一直覺得,只有男人才會對權力不屑追求,至於女人,後宮干政也不是沒有,可多半是為了兒子、家人,公主幹政得還真不多。哪怕要干涉政事,也是一個道理,為兒女謀好處,再過分一點便是為了享受。

奢華的生活,誰都想過,有足夠資本支撐起這種日子得卻不多。無論是仗勢侵佔良田,修建宅院,又或者想要珍珠,喜吃荔枝,盡愛這些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勞民傷財的事情,總要謀些生財之道。

譬如,賣官鬻爵。

張榕左看右看,都覺得秦琬不像那種喜歡享受的人,雖然婦道人家對秦琬的做法多有微詞,可張榕是明眼人,怎會看不出秦琬的行事準則?

不會委屈自己,卻絕不鋪張浪費。

這樣的自我剋制,無疑是十分難得,也是儒家推崇的,故張榕頗有些動心。也就在這時,裴熙玩笑般地補了一句:“再說了,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郡主想為自家安好盡一份心力,有何不可?”

張榕聞言,心中一凜,頗有些不可置信,試探地來了一句:“郡主孝順至此,實乃大夏之福。”

裴熙微微一笑,並不反駁,反倒說:“郡主心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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