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不經意中流露一絲傲慢,平日溫文非常的人,還是有些抹不去的自慚形穢。他與秦琬雖有月餘的相處,卻能瞧得出秦琬的苦悶,哪怕知道她對自己並沒有上心,但只要能和秦琬在一起,他便別無所求。
在這段與其說是戀情,不如說是單相思的感情中,他將自己的地位擺得太低,無時無刻不留意著秦琬的訊息。聽見她的情況不好,心急如焚,奈何蘇府門第深深,他實在無從進入,思來想去,竟硬著頭皮去求見秦恪,希冀秦恪能將他送到蘇家。哪怕為秦琬減輕一分痛苦,也不吝這條性命。
蘇家對晏臨歌來說,絕對稱不上什麼好地方,他去蘇家……別的不說,光是風言風語就足夠讓他鬱郁,更莫要說可能受到的對待。故秦琬見到晏臨歌,很是吃驚,旋即便想明白了怎麼回事——秦恪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又愛女如命,聽見晏臨歌為了她,願意再來蘇家,怎會不動容?
此人……也算好心辦壞事了,故秦琬哭笑不得,只令晏臨歌隔三差五撫琴給她聽,與他談些詩書,大部分的日子卻不見他。晏臨歌見秦琬氣色尚可,又能陪伴在她身側,心願已了,也無甚所求。滿腔心思,除了秦琬,便是樂律和詩書。
這一日,他正在推敲秦恪所賜的殘缺古樂譜,忽聽門外一陣嘈雜之聲。知曉秦琬喜靜的晏臨歌立刻推開門,本想看看是什麼事,瞧見人來人往,便覺不妙,一聽更是心下大駭——秦琬跌了一跤,已是要生了。
算算日子,頂多七月。
晏臨歌在教坊中成長,很明白這其中的兇險,他知曉教坊中有個女子,乃是他生母晏綺羅的至交好友,聽說也是廢太子一系的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