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別怕。”他稚嫩的聲音迴盪在院子的上空倒是讓陸家的人臉上有些發紅,陸半兩攔著自己大嫂說道:“好了嫂子我哥還跟我爹在衛生院呢,你要是有在家讓人看笑話的功夫,還不如趕緊收拾一點東西送到衛生院去。”
“奶奶,大伯怎麼了啊?”陸小滿這才發現送走自己的罪魁禍首並沒有出現,陸銀花把她護在懷裡面,看起來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了一圈:“乖滿兒,你怎麼醒了,有沒有害怕,都是奶奶不好以後絕對不讓你大伯帶你出去了。”
陸銀花先是接到自己兒子在山坳裡面遇到狼險的訊息,然後回家取錢的時候發現陸小滿也不在了,原以為她又出去玩去了,結果秀芹那個婆娘聽到自己男人受傷了坐在地上嚎啕這說小滿是個掃把星。
陸光祖作為當家的自然是先拿著錢陪兒子進了城裡去衛生院看病,這狼咬的不重,掉進了溝溝裡面也避開了要害,但他整個人已經發起燒來了,村裡的土醫生和衛生院都不敢救治,只得進城看看,要是還不行就得去醫院了。
“都新社會了,這個做婆婆的還要欺負兒媳婦,舊社會的老巫婆。”她再地上打滾,嗓門又高引得村裡的好多人都來湊熱鬧,只是門被關的嚴嚴實實,別人進來不了隔著院子喊道:“這新社會了,人人平等可不行欺壓兒媳婦啊。”
陸銀花簡直覺得自己被人潑了大糞這麼難受,一手護著小滿一手拿著凳子就甩了過去。小滿生怕奶奶輩氣出個好歹搶先一步喊道:“新社會還有想要把侄女賣出去給別人家當童養媳呢,我們去給隊長評評理,這樣做是不是犯法的,實在不行我就進城告你拐賣人口。”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了看陸愛軍,這個哥哥平時還是十分護著自己的,今天這一鬧兩個人說不定會起了間隙,可是小滿卻顧不上太多,誰沒事兒被找茬都會煩躁不堪的。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劉秀芹的身上,目光裡面帶著狠厲,暗自施加這念力壓迫對方:“今天要不是大伯把我送到那戶人家,就不會遇到狼災,要不是我哥他們來救我,我就被狼給吃了。”
劉秀芹只覺得面前這個丫頭片子的眼睛像是淬了毒的針:“你。。。你想幹嘛。。。”她的嗓音有點哆哆嗦嗦:“你不要以為自己的有多了不起,你還想要把大伯孃告警察去。”
陸小滿冷哼一聲:“我自問沒有做什麼對家裡面不好的事情,可是出生之後你們就一直打著算盤要算計我,我不請警察不請隊長來幫忙,要是那天我哥不在家,我奶他們上工了我是不是就得被你們給賣到別的地兒去。”
這句話說出來,陸愛軍眼裡的糾結被愧疚代替了一會,他本來想讓小滿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可是想起之前父母做的事情,他又說不出口:“別以為我不記得,我小時候就是你躥騰我大伯把我丟進山溝溝裡面的,要不是你們我就不會差點被凍死。”
外面的人聽了一場好戲,唧唧喳喳的討論著劉秀芹的心有多狠,愛民愛夏當時年紀小不記事,這會知道了也是心裡一寒,想不到妹子海經歷過這種事情,怪不得爺奶說要多讓著小滿一點。
劉秀芹被一字一句懟的沒有辦法回話,眼睛瞪的像是銅鈴一樣,一下子軟了力氣坐在地上,陸愛軍趕緊去把自己媽媽扶著,只聽見劉秀芹抽抽噎噎的說道:“我的一得啊,你媽偏心沒邊了,你侄女現在都要騎到我頭上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馬上就要昏過去一樣。
陸光祖推開眾人進了院門,看著面前這雞飛狗跳的一幕:“鬧什麼鬧,我家老大還沒有什麼事就要被你這個喪門星給哭死了。”陸一得已經被送到了醫院裡面,不過這看病可不便宜,沒有足夠的錢只得回來把糧食拿去還,聽說陸一得要輸好幾天的藥水,還要觀察有沒有可能併發症。
被狼咬了就咬了,陸光祖原先以為用藥草糊一下傷口好了就行了,可沒想到醫生卻說傷口被細菌侵入,如果不好好的處理很有可能截肢。要住在醫院觀察,陸光祖也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將自己身上的錢加上從車伕哪裡借來的一小部分全都辦理了住院手續還有傷口清理的錢,自己又回來拿錢。
他氣的渾身直髮抖,一腳踹在了劉秀芹的身上:“我咋個給兒子娶了你這個攪家精。”陸愛民是恨得被大家給嚇到了,他現在顧不上維護自己的妹妹,直接擋在媽媽身前:“爺,不要打媽媽。”
陸光祖狠狠了一聲;對著陸半兩說道:“趕緊把家裡面的糧食都裝上給運到城裡去。”這年頭得救命糧,陸光祖不敢給自己家裡的人多留,只想著兒子要是殘廢了,老大一家可就沒有一個頂門戶的活路了。
陸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