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時候,徐然全副武裝。
外面很多記者,徐然在保鏢的護送下往下面走,熙熙攘攘很多聲音。
“徐然你覺得這次能贏麼?”
“徐然,你剛剛發的微博什麼意思?”
“徐然,如果輸了怎麼辦?你還會繼續起訴麼?”
“徐然,聽說你被襲擊,達安沈總因為你受傷是真的麼?”
徐然隨著記者往裡面走,一言不發。
她只有一個目標,贏了這場官司。
早上就開始了這場審判,中午暫時休庭。徐然打電話給董立,問起沈從安的情況。
“醒來了,醫生說他已經脫離危險,你別擔心。”
“嗯,謝謝。”
徐然結束通話電話,周玉遞過來一瓶酸奶,說道:“不要想太多。”
對方律師針鋒相對,什麼難聽刺耳的攻擊話都出來了。
再次繼續,徐然在等著。
陳靜靜報案劉成偉侵犯了她,因為這個案子比較特殊,他們讓陳靜靜過來。在法庭上,周玉拿出三十多個電話錄音,都是被傷害過的女孩子。
“司麗麗,今年二十一歲,已婚。十年前在g省h縣區被侵害,當時她十一歲,被威脅不能報警。”
“夏春,今年十九歲,她是十二歲——”
“……今年二十四,十六歲被性…侵,在……”
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唯一的聯絡是山區,窮,不懂怎麼報警怎麼告下去。
“對,這些證據不能證明我的當事人是否被侵害,可能說明一個問題。劉成偉是個人渣,披著人皮的狼,打著助學的旗號強…□□女。”
“而在今年一個新聞傳出來,新聞是這樣的。”周玉開啟了投影儀,說道:“當時有三張我的當事人照片。”
“那是她勾…引未遂,故意陷害。”
“陷害?勾…引?那我請問你,為什麼有這種照片?不是恰恰說明你拍照威脅我的當事人?根據我的當事人口述,當時她有報警。劉先生,你打電話到警局解釋說徐然犯錯你作為老師教訓她,之後就把人帶走了。我找到了當年接到報警的警察,他們表示徐然當時確實臉上有傷。”
劉成偉楞了一下,周靜請示法官要求自己的證人出席。
太長時間了,可徐然看到那個警察的時候還是認了出來,她拳頭捏的很緊。警察的不作為,劉成偉的暴力,徐然恨了這麼多年。
“你認識他麼?”法官問道。
徐然點頭:“我被劉成偉暴打之後,就去報警,他把我送到了劉成偉的辦公室。”
那名警察老了,已經退休。周玉找到他的時候,他也十分震驚。
“我們那裡打學生從來都不是什麼稀罕事,我以為她只是淘氣被老師打,因為她被打的有點嚴重,所以我一直記得很清楚。”記得最清楚的是徐然被送回去那個絕望的眼神,孩子嘛,不打不成才。老師能做出什麼事?肯定還是這個學生的錯。
只是那個眼神太清晰,這麼多年了,他都忘不掉。
案子持續到下午四點,辯論,證據,吵鬧聲。
因為涉嫌到刑事案件,已經不再是民事糾紛,自訴轉公訴案件。劉成偉涉嫌侵害多名幼女,被當庭扣押,b市警方介入調查這個案子。
走出法院,徐然抬頭看向遠處的夕陽。
徐然突然就哭了起來,她抬手蓋在臉上,特別的難受。
太長時間了,徐然把自己都快壓抑死了。
外面的記者都圍了上來,徐然眼圈通紅,她看著鏡頭,沉默了很長時間九十度鞠躬:“謝謝你們。”
媒體也有好的媒體,一直用輿論給審案的檢察官壓力,給相關部門壓力。
這個案子才會被重視。
記者一時間都沉靜下來,他們看著徐然。徐然淚不斷的往下落,她抬手擦掉:“我不知道說什麼,很多女孩都在等一個結果,等了很多年。我也等了很多年,最近不斷的遭到迫害,甚至當街被追殺這些暴力事件,維權很難,我能活到現在不容易,而我還是公眾人物。那些姑娘呢?她們不是不站出來,而是有太多的難處。”
徐然深吸一口氣,她說道:“最後我懇求各位媒體人,你們把這個訊息傳播出去。希望社會能多給這些女孩一點力量,多一些尊重,寬容和理解。姑娘們在遇到迫害的時候,才能勇敢的站出來用法律制裁犯罪人。有罪的是犯罪人,而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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