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是沒有情緒的,也不會被傷害,這很好,所以花眠選擇和物品們待在一起,假裝自己是它們的其中一員,而且還人緣很好的樣子。
…………扯了那麼多,想要說的是,從出生到現在,好像從來沒有人能夠像眼前的男人一樣,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就意識到花眠對於“交流”本身可能帶來的恐懼,在她避開之前,主動避開她。
這麼說可能有點變態。
但是花眠總覺得鼻子酸酸的,有點感動。
於是在眼前男人好奇的沉默注視中,她雙手在胸前攪成一團,然後彎腰以胸部幾乎要貼到膝蓋的弧度鞠了個躬,慌慌張張地說了聲“謝謝”,想要轉身落荒而逃——
“等等。”
“……”
花眠正準備逃之夭夭的步伐一頓,茫然地回過頭,這時候便看見男人看著自己:“雖然不知道姑娘為何道謝,但是如果道謝的話,笑著說會顯得更有誠意。”
“……”
微、微笑?
“我指的是真心實意的那種。”
“?”
“姑娘笑起來,應該不難看吧。”
“……”
就像是晴天一道九天玄雷迎頭劈向腦門,站在原地的花眠抬起手摸了摸莫名其妙發麻發燙的額頭,著急地在原地轉了個圈圈,一張臉漲紅得像是一隻煮熟的蝦!
“知道了。”她用蚊子哼哼似的呻吟回答,同時鄭重其事點點頭,“謝謝。”
……一天之內不知道是她的第幾次道謝,等鑽玄極聽清楚耳邊的哼哼,抬起頭時,眼前的人已經雙手捂住圍巾扯起來蓋住臉,彎著腰無頭蒼蠅似的往追來時的方向踉踉蹌蹌跑開。
玄極:“……”
……
下午。
道具車內。
小板凳上坐著的小姑娘幾乎處於靜止狀態……如果,不是她還在呼吸的話。
陽光從窗外射入,照在她的臉上,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變得十分清晰——她的板凳放在另外一張稍高的椅子前,椅子上放著一枚作為道具用的鏡子。
花眠垂眼,認真地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是圓的,鼻子還算挺,嘴巴不大不小……
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