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玄極從跳躍的等式裡意識到他確實是在意眼前這個柔軟的小姑娘的——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在意。
所以——
“你說送戒指的另外一個意義,其實也不是不能考慮。”
“嗯?”
“提親什麼的。”
“……”
玄極彎下腰,看著身邊那瞬間因為他的語出驚人陷入死寂凝固成雕像的人,看著她的側臉,用嚴肅商量的語氣淡淡道:“不要麼?因我自幼生長在浮屠島,沉迷武學,鮮少與同齡女子交談來往,能記掛住的更是屈指可數,你算其中一個——若有朝一日你能順利與諸夏、現世往來,在諸夏與我結為連理,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花眠:“……”
玄極:“跟了我,至少能保證你在諸夏衣食無憂,無人敢欺。”
花眠:“…………”
玄極:“我救過你兩次性命,以身相許好像也不算很過分?”
花眠:“………………”
玄極直起腰,認真而嚴肅:“你考慮一下。”
花眠:“………………………”
花眠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攪成了一團亂麻——
前一秒剛剛千辛萬苦地理順了;
後一秒又被男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抱回來攪得稀巴爛!
花眠:“……你們諸夏人都這樣麼?”
一點流氓都不耍,看著差不多了就直奔主題成親去?
玄極:“不清楚。”
玄極:“反正我這樣。”
花眠歪了歪腦袋,用手蹭蹭戒指,半張臉又藏到了毛衣領子後面,小聲問:“那你看著覺得我哪裡不錯?”
“安靜不呱噪,面板好,個子小,手軟,身子也軟,臉紅起來,好看。”玄極不假思索,說得一臉正氣。
只是花眠的臉從鎖骨一路紅到腦門,眼睛都變成了蚊香眼……她她她也就是隨口問問,並不知道得出個答案,本來還以為他會說什麼“不知道”或者乾脆答“哪裡都不錯”這種敷衍答案,但是沒想到他還真的就數出個一二三來。
花眠什麼也沒說,就看了玄極一眼,然後轉身爬回道具車裡,關上門,還順便“咔嚓”一聲落上鎖,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
玄極老老實實站在車外頭等了一會兒,見裡面半天沒動靜活生生像是要把自己憋死了,於是不耐煩地繞到車窗往裡看,只見車中人影一閃,裡面的人用一張開啟的報紙把窗戶給糊上了。
玄極:“……”
光問他覺得她哪裡好,問完就跑了。
其實要說哪裡不好,大概也是有的——
比如,臉皮子太薄。
這模樣以後怎麼掌管鳳印,端坐諸夏大陸後位?
百年前,曾經翼族一位繼承人登基為皇時,皇后就是武將出身,還跟著皇帝上陣殺敵,率領蒼穹戰隊,魔軍聞名自退三百里,用震懾八方之威嚴——受此歷史影響,曾經玄極也以為,自己若有一天成婚,新娘大約也應該是能在他手下走上十招的女中豪傑……
人族領袖夫人之位,對於玄極來說,和左右臂膀,武將文臣等職位的區別,就是叫法不同(……)。
如今想想突然好像覺得哪裡不太對?
抱臂靠在車窗旁,玄極沉默半晌,想來想去又腦補了下要把花眠扔到沙場上與魔軍大戰的情境,不由得站直了身子,突然覺得豈止是哪裡不太對,自己原本的想法好像有點荒謬過了頭——
這麼個風吹草動都要哭上一兩滴眼淚的人,好像還是比較合適放在最遠離戰場的地方啊?
對於那些個刀光劍影,一點也看不見的地方。
嗯,這樣還好,離得遠遠的,免得他上陣退敵時,還要分心顧及她怎麼養了,是不是受了傷,傷她的人是哪個魔軍大將或者是不要命的魔軍路人甲?
玄極想著,摸出了那面古老的鏡子,開啟鏡子猶豫了下,叫了聲青玄……鏡面像是一層霧劃開來,老實忠厚的侍衛的臉出現在鏡子裡,似乎有些茫然這時候被呼叫是怎麼了:“公子?”
“青玄,”玄極嚴肅道,“劍鞘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只說主子應允了這事兒,把玄鐵拿到手了——至於最後要將善水大人怎麼安置,安置在哪,屬下尚未來得及……”準確地說是尚未有臉,“說清楚。”
“黃金寶礦,軍火庫中神器異寶,隨汐族挑選,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