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眠幾乎以為他是不是沒聽懂自己在說什麼,才沒有說話,這時候,從頭頂卻傳來男人沉靜的嗓音:“敢問姑娘尊姓大名,之前曾在衙門聽聞讀音。還不曾問過具體的字。”
“花眠,繁花的‘花’,睡眠的‘眠’。”
“‘月夜花下,與花同眠’——真是個安靜至極致的名字。”
“……”
“花眠姑娘,近日來承蒙照顧,玄極就此別過。”
花眠抬起頭,望入那雙深邃得見不到底的雙眼裡——由此至終,從他的出現至此刻,他始終都是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其實挺想看看他還有沒有別的表情的。
……雖然以後沒機會了吧。
……呃,倒不是捨不得他,畢竟也才認識兩三天而已。
……不過他是她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能夠稍微放鬆獨處、說出完整長句子的異性,這種感覺還是蠻特別的:就好像兩人早已相識多年。
啊。
不想那麼多了。
“嗯,”花眠沉悶地從胸腔裡發出個短暫的發音,抬起手,勾起唇角故作輕鬆地對站在面前的男人揮了揮手,“拜拜。”
作者有話要說: 並不會就這麼不見面的(廢話)
放心放心,女主以後會變得很勇敢的,畢竟想說的就是這麼一個故事嘛
撓頭,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們動動可愛的小手指,給我留下一堆花花與誇獎呢?
……再撒二百個紅包猴不猴?
第16章 【現世】
與玄極道別後的一星期,圍繞著花眠的流言蜚語果真減少——之前也說過了,在影視基地這種八卦雲集的地方,又怎麼會輪到花眠這種小人物長期佔據話題榜?
當圍繞在她身邊的目光逐漸消失,花眠又迴歸到了以前那種沒事縮在道具車裡看看書、糊糊道具的簡單日子……每天與人說話不超過十句,與異性說話則以“壓根沒說過話”以及“好像說了一句話”的區別來區分。
唯一令人煩惱的是,服裝組的王哥並沒有因為那晚當眾拒絕而退縮,反而更頻繁地湊上來,每次見到花眠都會掏出一顆糖或者小零食——
花眠拒絕過幾次發現不僅沒用這人還變本加厲後,只好咬著牙學乖說“謝謝”,然後安靜地接過那些東西。
被王哥這麼一鬧,加上心情莫名不佳,於是非必要的時候,花眠更不高興離開道具車了——
以前沒事她好歹還站在旁邊看著拍拍戲什麼的,有道具問題及時就上了;
現在她就在道具車裡躲著等蘇宴來叫,一來二去,監製和導演都不耐煩了,把她叫去罵了一頓,罵著罵著看她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自己又罵不下去,嘆了口氣把她打發走……
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大概過了七天。
都說七日一輪迴,花眠則用七天來努力學習回到曾經她熟悉的節奏中去——
試圖忘記她曾經也可以站在一個異性的面前,因為他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發出“噗嗤”的笑聲;
試圖忘記在某個深夜,她認真地舉著手機,給身後的人看手機上的淘寶介面,那個人彎著腰,問她這是不是現世藏寶閣或者寶庫;
試圖忘記她曾經擁有過一個真的金元寶;
試圖忘記她曾經遇見過一個人——
他說。
花眠的名字的意思是,“月夜花下,與花同眠”,是個安靜至極致的名字。
……
第七日。
晚上收工的時候空氣之中充滿著溼冷的氣息,花眠抱著道具箱回道具車上時,天空飄落了軟綿綿的鵝毛大雪。
今年的初雪。
花眠抱著紙箱子呆呆地仰著頭望著天空,一片雪花飄落在她眼裡,她被凍得一哆嗦,突然想到某個少女漫畫裡提起過“初雪之下許願能夠實現”的傳說……腳下的步子一頓,花眠的表情定格在了一個呆滯的模樣上——
【希望,能變得有勇氣一點。】
花眠認認真真地許願,直到身後傳來其他小夥伴的腳步聲,她猛地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這樣的行為有點傻,連忙抱緊了手中的紙箱勸自己不要多想,然後爬回了道具車上。
也許是跟一言不合就奇怪的許願有關,晚上,花眠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夢見自己坐在一片金鑾殿屋頂上,雪落在她的肩膀上、睫毛上,屋頂的金色瓦片亦被白雪覆蓋,周圍四下安靜無人煙;
不遠處是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