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花眠接了四五個快遞電話,蘇宴都特別驚訝以為老大偷偷給她發獎金了來著……
盒飯,和四五份快遞捧起來,花眠幾乎要看不見眼前的路,抱著一堆東西顫顫悠悠地踏進右邊的電梯裡,花眠努力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電梯摁鍵——
可是什麼都看不見。
正琢磨要不還是把東西放下再摁電梯樓層摁鍵,結果剛彎下腰,餘光就看見一抹修長的身影從電梯外走進來,來人進來後,關上電梯門,沉聲問:“要去幾層?”
花眠:“……”
是白頤。
……又是他。
好巧。
“二十一層,”花眠稍稍抱緊了手中的快遞和盒飯,臉不著痕跡地縮到一堆東西后面,聲音小如蚊子哼哼,“謝謝。”
白頤伸手摁亮了數字“21”,手卻沒有從控制板上拿開,他似乎是直接以那隻手做支撐,稍稍偏過頭看著身後的花眠:“身體沒關係了嗎?”
花眠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白頤微微眯起眼,露出他那風靡萬千少女的笑容:“昨天跟你打電話的時候出了那種事,嚇壞我了——是因為接我的電話才把車停到路邊去的吧,你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就得間接地背上一條人命了。”
大明星。
又在跟她搭話了。
和藹可親的模樣。
“………………噯,”花眠微微瞪大了眼,像是難以置信自己耳朵聽見的,“不不不不關你的事啊,怎麼會關你的事呢,那個東西就是這麼湊巧的腐朽了,這麼湊巧地掉下來……我我啊,這個人天生就比較倒黴——”
彷彿生怕白頤真的自我責備,花眠有些著急。
“對,是我自己倒黴,跟我沾上關係的人也都很倒黴,”她斬釘截鐵說,“所以,不關你的事。”
白頤聽見她的說法,似乎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看著身後那腦袋上還纏著繃帶,卻瞪大了眼把一切都攬自己身上的小姑娘,那副認真又惶恐的表情……相當乖巧又討喜的模樣。
目光閃爍,男人勾勾唇角。
“好吧,你這孩子,真會說話。”
用完全不符合他那張英俊又年輕的老陳口吻,白頤一邊說著,慢悠悠地將手從電梯控制板上拿開。
抱著一堆東西的花眠只是眼角看見他好像換了個姿勢站穩,在他手拿開電梯面板的那一瞬間,花眠一晃眼好像看見所有的樓層摁鍵都亮了——
她“咦”了聲,歪了歪腦袋偏頭,定眼一瞧又發現剛才好像是她眼花,明明整個電梯的控制板只亮了“21”和“26”二層而已……
此時電梯到達第18層。
“21”是她住的樓層。
“26”是白頤住的行政套間。
眼花了吧?
花眠在心中嘀咕著,把腦袋縮了回來,這時候電梯正好“叮”地一聲到達她所在的樓層,花眠小聲跟白頤說了聲“再見”,想了想又補了句“謝謝”,之後抱著她那堆東西顫顫悠悠地走出了電梯。
電梯門在她身後緩緩合上。
鬼使神差地,花眠停下了往走廊走的步伐,回頭看了一眼,她看見白頤站在電梯裡衝著她微笑,直到電梯門徹底關閉上。
那笑容,在電梯關上的一瞬間,大概是從狹窄的縫隙視覺發生一些變化,總覺得叫人不是那麼舒服……花眠滿腦子問號,心裡感慨著自己想得太多,搖搖頭往外走了兩步,這個時候,她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巨響——
就像是極大的重物從高空墜落髮出的聲音!
就連腳底的地板都隨之震動起來!
花眠剛剛抬起來的腳狠狠一頓,猛地回過頭去,只見右邊的電梯停在“26”層的同時,左邊的那個電梯的樓層指示燈閃爍了一下後,熄滅了。
花眠:“……怎、怎麼了?”
自言自語的疑問間,她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抱著東西艱難轉身,她看見從走廊盡頭遠遠跑過來的保安大叔,對講機裡嗡嗡的說些什麼……什麼什麼墜毀。
“二號電梯從十八層失去控制直接墜毀,還好裡面沒有人……小姑娘是劇組的人吧,電梯停用維修,下午劇組要開工麻煩走下樓梯喔!”
保安大叔擦了擦額間冷汗,與花眠擦肩而過,試探性的摁了摁電梯的摁鍵……右邊的電梯游標跳了跳後從26層往下走,電梯似乎還在正常運作,沒有受到影響。
正專心試用電梯的保安完全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