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有對比心,花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只感覺自己被對比成了一頭稻草,正感慨著,聽見身後狐狸一聲輕笑——
花眠:“……”
花眠臉微紅,尷尬地放下手。
再看向玄極,眼神兒就有些變味:她還在想他怎麼能這麼寬容呢!原來不是寬容,是寵溺!以前她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床笫之上哭鬧都生怕吵著他,這下子倒是好啊,他的寬容居然都給了另外一個人!
說什麼新婚之夜未踏入新房一步,都是演戲!
騙子啊!
花眠越想越怒,恨不得掀了整個屋頂跳下去同那戲精當面對峙,卻不想下一秒,那扎破了腳的公主撲進了玄極懷抱,哭得梨花帶雨:“你說啊,易大哥,你告訴我我大哥說的都是假話,你將來肯定會是諸夏皇帝,坐擁山河萬里,富貴榮華,直至千秋萬代——”
五公主寬大的衣袖帶倒了玄極面前那張小茶几。
當看見玄極雙手扶上公主纖細的手臂,花眠眼中火都快噴出來,卻不料下一秒,他只是將懷中的人禮貌又生疏地扶起來,停頓了下,這才緩緩道:“大皇子殿下所言屬實。”
哭聲戛然而止。
易玄極看了狐族五公主一眼,見她年紀不過與花眠一般大小,此時哭得可憐又一臉詫異地瞪著自己,便是鐵石心腸也還是猶豫地放輕了語氣,半解釋半勸解道:“易某此番前來,只為挽救蒼生水火,平息邪神復甦之亂,因需登至皇位才可統帥三軍四族,才迫不得已接受此位……只是邪神封印四處已破三處,此番將去,極是兇險,如此準備身後事,自然也是——”
“——可我要嫁的是諸夏皇帝!”
狐族五公主尖叫一聲,打斷了易玄極的話。
話語之間,她像是瘋了似的衝向房間另一端,花眠順著她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原來在房間角落床榻之上居然還躺了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被突襲之後,生生少了一臂的上官耀陽,此時他面色蒼白,如大病初癒之人該有的模樣,虛弱的斜靠在床邊,看著向著自己撲來的自家妹子,唇角掛著冷笑……
當狐族五公主抓著他的衣領,面如厲鬼質問他這到底怎麼回事,上官耀陽咳嗽幾聲,輕鬆撥開她揪著自己的手,用帶著喘息的嘶啞聲音說:“便是你聽見的那樣,若易玄極戰死,將歸還皇位於我,這天下,終究還是狐族的。”
狐族五公主一愣,下一秒猶如被判死刑之人,雙目怒紅,珍珠大小的淚珠從眼眶滾落:“可是當日你讓我嫁與易玄極……”
“他現在確實是諸夏皇帝,”上官耀陽笑道,“一會兒不就是登基大典麼?”
“可他以後就不是了!”狐族五公主再次尖叫著打斷了她的兄長,她搖著頭難以置信連連後退,“我不知道你們兩人說好了什麼,我對這些一點都不知情,我只是……”
“只是貪圖富貴,妄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冠絕後宮;只是不甘常年居於眾兄弟姐妹之下,受父皇冷待,勢要我們這些昔日得意之人摘冠膜拜;只是狐族貪婪本性,只是以為自己慧眼識珠,所選之人必為人中龍鳳……”上官耀陽緩緩地替她說完,“沒有人逼著你脫光了爬到易玄極床榻上去,也沒有人逼著你第二天大呼小叫驚動整座皇宮讓天下人知曉人族領袖醉酒輕薄於你,使得父皇不得不下旨賜婚你與易玄極——”
那些不堪□□被揭露,狐族五公主難堪地瞪大了眼,難為她身後,易玄極卻一臉默然,彷彿眼下上官耀陽說的事完全與自己無關。
“上官玉星,你當封印邪神之事是稚童過家家不成?!易玄極本身有婚約在身,因為你一番攪和,不得不被迫改迎娶你,堂堂狐族公主,諸夏帝姬,被人從側門抬入,洞房之夜獨守空房,你還有臉了?!”上官耀陽冷笑著,緊接著面色一變又是一陣猛咳,說出來的話卻足夠歹毒刻薄得不像是對自己的親妹所言,“你有你的過牆梯,我又怎麼不能借著你,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眼下人族與狐族結下姻親,倒是為他日易玄極退位於我有了一個極好的藉口……”
被直呼大名的狐族五公主被刺得幾乎仰倒。
她轉過頭,瞪著易玄極,眼眶發紅,十分可憐一般,出口卻是淒厲質問:“你呢?”
易玄極此時終於有了反應,掀起眼皮子平靜地掃了那女人一眼,而後道:“狐族在高位時,永不向人族徵收納稅,永不犯人族領地,永不交戰,封西荒邊境範圍百里城池十三座為友邦之城,兩族共同治理,貿易自由……”
這他媽,給錢又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