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住進王府就可以更多的和匡策在一起。可是她知道王府不同別院,她不能造次,寧書給了屋子,吃穿用度更是無半點為難。不過卻讓關關守著她,半點不許她亂走。所以,這竟是她自搬進王府以來第一次見到匡策。
“世子妃的屋子豈是你能亂闖的!”關關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張嘴就訓斥林崢。那一日的事首秋同他們幾個說了,寧書交給她任務讓她好好看著林崢,她可不敢半點馬虎。
“奴婢給世子爺請安。”關關這才行禮。
寧書就推開匡策的手,淡淡地說:“謝世子給我帶家書了,世子事務繁忙,不用在我這費神了。”
“都下去吧。”匡策已經冷了臉。
林崢還杵在那裡,關關就去拉她,連拉帶拽地給她扯了出去。
“寧書——”匡策冷著臉,又拉長了音喊她。
在內的和王嫡長子,在外的大將軍,匡策這些年還沒誰敢這麼晾著他。而且,他根本想不明白寧書為什麼這次這麼生氣。
為啥啊?!
寧書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終究是輕嘆了一聲。
“別,別嘆氣。有話好好說成不?”匡策想要去抱著她,但是又因為寧書臉上的疏離而不敢。
他究竟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怎麼就回不到剛成婚那會兒呢?抱著她,親著她,滿懷都是柔軟,那股子柔軟簡直柔到了他心坎裡去。
“世子爺想多了,沒什麼呢。只是寧書最近身子不適而已。”寧書靜靜站在那裡,垂著眉眼。
匡策就嘆氣了,她如此靜立垂目的樣子最是疏離,像有一道門隔在兩人之間。
她不肯開門,他又不能踹門。
“世子妃!”首秋在敲門,聲音裡帶著點焦急和慌張。
“進來。”
首秋進來,滿臉的慌張。
“怎麼了這是?”寧書蹙眉。
“寧家送來了訊息,江姨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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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寧府的車上,寧書一直皺著眉,甚至帶著些生氣。匡策就趁機坐過去一些,握了她的手,說:“你在生你姐姐的氣?說來你去請她回寧家也是不合適。”
是的,趕回寧家之前,寧書曾經親自跑了一趟東跨院,去告訴寧棋江姨娘去了。寧書知道以寧棋的身份回去弔唁不合適,可是江姨娘畢竟是她的生母啊!寧棋不能回去寧書雖然失望卻也不會氣成這樣。她氣的是,寧棋居然說:“一個姨娘死了,關我何事?”
寧書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冷靜。這些她都不能跟匡策解釋,只是自己在心裡生氣。
江姨娘畢竟只是個姨娘,整個寧府絲毫不見有人亡故的裝扮,連門前的燈籠依舊是大紅的。
畢竟只是個姨娘。
這還是寧書嫁得好,若是寧書還未出嫁,恐怕江姨娘的屍體不過是隨便一卷,葬了了事。
匡策先去前院拜會寧府幾位男丁,寧書則是託著首秋的手直接往江姨娘的住處去了。不同於寧府別處的樣子,江姨娘這邊已經掛起白色,哭聲一片。
“表妹。”江宏守在江姨娘的床榻前,雙眼一片烏黑。
在江姨娘最後的生命裡都是江宏在照看她。本來寧府的家醫有給江姨娘診治,不過病情太重都放棄了。江姨娘身邊的丫頭咬咬牙,偷偷溜出府去尋了江宏。
可是江姨娘的確是油盡燈枯。縱使江宏醫術高超也是無回天之力。
瞧著床榻上已經故去的江姨娘瘦成了一把骨頭,寧書就忍不住落了淚。在她最難熬的那段日子,偏偏是江姨娘給與了她最大的溫暖。然而她就這麼走了,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哥哥就快要回家了。
“江姨娘病成這樣,為何拖到現在?又為何沒人告訴我!”寧書怒極。
本來就哭得肝腸寸斷的幾個丫頭,跪著解釋:“江姨娘總是說自己是老毛病了,不礙事不願意去找大夫。誰知道這次病得這麼重。”
“而且江姨娘說您嫁入王府處處得小心應付著,不能什麼事兒都去麻煩您……”
寧書一陣天旋地轉,一時站不住。
首秋立刻去扶她,又是焦急地問:“主子您沒事吧?快歇歇。”
“沒事。”寧書推開首秋,走向床榻,瞧著江姨娘。心裡一陣陣翻湧疼痛。江姨娘的命真的是很苦,臨死都沒有見得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最後一面。
寧書知道對於江姨娘還說,一雙兒女已經是她的全部。
兒子下落不明,上次回門的時候,她還答應了江姨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