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瑾安排在中間的官員一看,趕緊眼疾手快的把他們給拉住了,可饒是這樣,還是有人突破衙役們形成的人牆,衝到了中間。
眼看著就要發展成民眾之間的械鬥,張彥瑾怒視著衝過來的人道:“你們想要幹什麼?!想反嗎?!”
他這話說得可謂是足夠重了,在大魏朝,謀反可是九族連坐的罪名,是誰都承受不起的。
這些小百姓們本就對官員們有天生的懼怕,此時聽到如此大的罪名,下意識的就熄了火。
他的聲音嘹亮,這一嗓子吼下去,居然如同喧鬧聲中破空而出的一把利劍,以千鈞的氣勢把剛剛還鬧哄哄的場面給掃平了,山谷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嘶叫的蟬鳴聲。
丹陽的村民們望著面露餘威的張彥瑾,居然隱隱有些心虛,不過他們人多,這心虛也只有短短一瞬間而已,很快就又鬧了起來。
張彥瑾鎮定自若地環視著丹陽村的村民們道:“我是中州重建的工部大人,你們應該也都認識我,你們放心,我會留在這裡,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提出來,我會幫你們解決問題,可若是有人在這裡肆意鬧事,故意以死相逼,那就不要怪我動用法典處理!”
他這一番話說得是斬釘截鐵,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信陽的族長則跑過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有些心虛道:“大人,丹陽村的這一幫子人胡攪蠻纏,俺們也是沒辦法,才和他們爭的,大家也就是罵了幾句,也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言下之意就是讓張彥瑾不要和他們計較。
南陽的族長一看,也趕忙心虛地跑過來道:“大人,那啥,那啥,我剛剛也就是太激動了,才……”正說著,他腆著曬得黑紅的臉笑了笑道:“大人,我以後再也不會那麼衝動了,也會讓我們村的人回去,就是這地的問題,你看……”
“你們族裡能說得上話的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張彥瑾面色嚴肅道:“該是你們的,就少不了你們的,不是你們的,鬧也沒有用,朝廷頒佈的有法典法規,就該按照法典法規辦事!”
南陽和信陽的族長一聽,心中有了譜,都不斷地點頭稱是,隨後就轉身讓自己村的人回去了。
張彥瑾望著那些離開的老老少少,他發現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還是婦人手中竟然都拿著幹農活的器具,他的面色又沉了幾分。
自古窮山惡水出刁民,信陽和南陽這地方靠近山區,這裡雖說土壤肥沃,可是地處偏遠,老百姓未經教化,耿直卻也粗鄙,他在心中嘆了口氣,看來以後還要給中州各地設定學堂才是。
他真的不敢想象,他要是來遲那麼一會會,三個村子裡的人打了起來,會是怎麼樣一個場景。
“你們這些當官的肯定是收了南陽和信陽這幫子老潑皮的好處,才處處給他們說話!”丹陽村的人看到南陽和信陽鬧事的人都漸漸散開了,不知道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
張彥瑾額頭上的青筋劇烈跳動著,隱隱有暴起的痕跡。烈日當頭照著,辛鹹的汗水一滴一滴順著眼皮子流下,蟄得他眼睛酸澀不堪。
他的手緊緊攥成拳頭,他一定要穩住,若是他這一次穩不住,恐怕在中州他的威信就掃地了。
“誰剛剛說的?站出來再說一遍!”他的虎眸再次掃視丹陽村的村民們,面色冷峻。
他額角上的青筋跳動,汗珠子不斷流下,肩膀上的肌肉因為怒氣隆起,猶如一頭隱隱發怒的獅子一般,讓丹陽村的村民們噤了聲。
不用阻攔南陽和信陽的老百姓,當地的衙役們也都紛紛跑到張彥瑾身後,像是被張彥瑾身上嚴肅的氣勢所感染,他們十分默契地站在張彥瑾身後,整整齊齊站了兩排,都手握佩刀,面色冷峻地盯著丹陽村的村民們。
陳溯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跑了過來,站在了張彥瑾身旁。
他想要看看剛剛是誰吼了那麼一嗓子,可丹陽村的村民實在是太多,而那人喊了一嗓子之後就啞了聲,又藏匿在人群中,著實是很難確定到底是誰。
“有種說沒有種站出來!”
張彥瑾冷冷扔下一句後,話鋒一轉道:“我們為官如何,每年有朝廷判斷,輪不著你們說三道四,倒是你們竟敢行兇傷了朝廷命官,你們該當何罪?!”
沒有給丹陽村的村民們說話的機會,張彥瑾繼續罵道:“茶樹園所用土地乃是大山腹地,自古傳言大山深處精怪橫行,你們誰如此不孝竟然把你們父母埋在這種地方?!若是有誰能證明自己曾經把自己祖上埋在這種精怪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