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瑾一挑眉頭; 好戲要登場了?先前; 魯鐵匠考慮到馬蹄鐵的保密性,就在張彥瑾來輜重輜重營之前,給張彥瑾製作了大量的模具; 故而這些士兵們只需要把冶煉出來的生鐵倒入模具當中,不斷捶打即可。
跟著張彥瑾來到輜重營的瑞福; 還有魯鐵匠的兩個徒弟也都是絕口不提馬蹄鐵到底有何作用; 那些士兵們在張彥瑾用餉銀的激勵下,也對張彥瑾是死心塌地; 每天只埋頭苦幹; 沒有別的想法。
故而周齊燁多方打聽,也打聽不出來張彥瑾到底想要用馬蹄鐵做什麼。
再者馬蹄鐵釘在馬蹄之上傷了馬蹄的想法先入為主; 周齊燁便添油加醋的把張彥瑾在輜重營中所做之事; 上奏給了他父親,又經過他父親之手; 轉移到了皇上的紅木紫螭案几之上。
這才有了皇上派身邊的禁軍首領李明銳來到輜重營讓周齊燁和張彥瑾二人入宮的一幕。
“皇上口諭:命輜重兵監長史周齊燁; 軍需錄事張彥瑾帶著馬蹄鐵入宮覲見。”皇上身邊的禁軍首領昂首站立; 他一身黑色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粗壯的黑眉下一雙沉穩的眸子頗具威嚴地注視著張彥瑾和周齊燁。
上次張彥瑾進宮便注意到這位穿著黑色鎧甲的禁軍首領李明銳一直默默跟在皇上身邊,他鼻樑高聳; 中間處有駝峰; 薄唇稜角分明; 國字臉,臉上很少有表情,天生就具有威嚴感。
張彥瑾想了想,忽然,過年時農村家家戶戶喜歡貼的門神身影迸入到了他的腦海中。
武門神不就是尉遲敬德嗎?和眼前這個皇上身邊的禁衛軍首領李明銳還真是迷之相似。
“輜重兵監長史周齊燁領旨!”周齊燁聲音朗朗。
張彥瑾也跟著拱手道:“軍需錄事張彥瑾領旨!”
“張錄事,請吧。”周齊燁側了側身子,微笑著做了一個讓張彥瑾先的手勢。
張彥瑾心中不屑,只裝做不知道周齊燁這虛讓的禮數,只當是周齊燁在實心實意地讓他,便大步朝前走去。
李明銳嘴角微微一動,也轉身朝前走去,裝作沒有看見張彥瑾和周齊燁兩人之間這點小摩擦。
周齊燁盯著張彥瑾的背影,暗自咬咬牙沒有說話。他沒有想到張彥瑾居然是這麼不懂官禮人,可轉念一想,張彥瑾這無賴豎子本身就是如此,是他大意,才被張彥瑾當眾傷了面子。
兩人隨著李明銳一路進了宮,大魏的宮牆為黛灰色,在蕭瑟的秋風當中,更顯的威嚴和厚重。
過了城牆後,映入眼簾的便是層層疊疊的硃紅色宮牆,大魏朝的禁宮當初設計是便是以東西南北的正軸線設計而成的,象徵著地正方圓。
官員們上朝的宮殿恰好坐落在正北方的中軸線上,也是如此之意。
李明銳帶著張彥瑾和周齊燁走的便是這條路,不過皇上不可能在朝覲的大殿見張彥瑾和周齊燁。
張彥瑾和周齊燁隨著李明銳來到了偏殿,便看到皇上坐在正中央的軟椅上,左邊下首跪坐著趙國公諸遲恭,右邊下首跪坐著瑞國公周勤,趙國公旁邊則跪坐著陳溯的父親戶部尚書陳德讓。
張彥瑾看著那跪坐的軟墊頭皮一陣發麻,要是一會皇上讓他跪坐在那墊子上,他要怎麼辦?
周齊燁泰然自若地走進大殿當中給皇上行禮,彷彿胸中已有乾坤定論。
皇上靠在軟椅上,已是不惑之年的他腰板依舊筆直,他身上穿著一身暗褐色的便服,邊緣則是明黃色,上面繡著天子才能繡的五爪金龍和團團祥雲。
李明銳拱手行禮之後,便默默站到了皇上的身側,不再動彈,也沒有任何表情,如同黑暗中的一個影子一般。
張彥瑾跟周齊燁一起跪拜之後,便等著皇上發話。
不過事實證明,他確實是想多了,皇上根本就沒有賜座給他的意思。
隨著他們兩跪拜完畢,外面的太監們也把檢查過的馬蹄鐵抬了進來,取了一個遞給了皇上。
皇上拿著彎月形的馬蹄鐵在手中翻看了一番之後,對下首的陳德讓,瑞國公周勤,趙國公諸遲恭道:“你們也都看看。”
太監聞言,便拿了三個馬蹄鐵遞給了陳德讓,周勤,諸遲恭。
“你們覺得這馬蹄鐵如何?”片刻之後,皇上開口道。
周勤看了趙國公諸遲恭和陳德讓一眼,礙於這件事情關乎周齊燁,他便沒有開口。
褚持恭和陳德讓因為自家孩子和張彥瑾是同一條褲子,其實心已經偏了,但是兩個人也是官場上的老油條,所以,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