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性難改,她很期待見到女孩失敗慘淡的模樣。
“怎麼突然想吃芝麻糊了?”胡蕎喜一邊把碗裡的黑芝麻和冰糖搗碎,一邊不忘取笑。其實她更想知道玉子瓊是從哪裡得知芝麻糊制這玩意的,嘖嘖,做起來可費勁了。
玉子瓊待在沙發上,照例透過電視收取人間知識,聽到胡蕎喜的話頭也沒回,直接道:“之前吃的沒有了。”
女孩大概是廢寢忘食在研究陣法了,這幾日都不怎麼見她,本來還透過楊翠荻轉送芝麻糊和青草茶,但楊翠荻惦記著之前的“吹飛之仇”,擅自把東西通通吃光了。
對此,玉子瓊直接用妖法招來一堆害蟲去啃操場上的榕樹,一下就把楊翠荻忙得團團轉。
電話響了,胡蕎喜沒空,玉子瓊便去接了。
“喂。”
“三妹?”是蘇長樂,她對接電話的不是胡蕎喜有些意外。
不過很快,她嘆了一口氣道:“算了,直接跟妳說也好。”
玉子瓊不解,其實她也正有事想問蘇長樂,關於那個叫安虞年的凡人。
蘇長樂聲音罕見稍上疲憊,但不忘噓寒問暖道:“先問問,妳最近過得如何?還適應嗎?”
“恩。”
“……”
電話那頭的狐妖有些無奈,如果物件是胡雉雞,定是滔滔不絕把吃喝拉撒通通報了。偏偏現在是三妹,標準的石頭腦袋,恐怕是要她問一句才會答一句。
思此,蘇長樂只能換一個方式問:“除了定期上學和吃飯,三妹還有什麼其他計劃嗎?”
玉子瓊這才有了反應,她老實交待:“我最近跟一間土地公廟合作,我幫他保護凡人,他給我香火。”
蘇長樂微微訝異,不太贊成道:“三妹!這工作吃力不討好的,妳要靈力盡管跟妳二姐討麻!幹麼要出去受寒受苦?”
她和胡蕎喜從沒擔心玉子瓊靈力用盡的問題。雖然在妹妹未來志向上有分歧,但她們都認為玉子瓊會步上她們的路塵,接受凡人的愛戴和景仰,以一樣無比美麗高雅的方式存活於世。
顯然,三妹腦袋沒轉化,依然還停留在幾千年前修仙建廟的老觀念……
“就一個凡人,不麻煩。”玉子瓊說到最後有些心虛。
不麻煩嗎?想到那個柔弱與倔強並存的女孩,玉子瓊發現自己已經很難把她隨便當一隻小狗處置,或許是因為對方不會完全聽她的話。
她不怕她,甚至一直試圖親近她。
“一個凡人?”蘇長樂很快捉到不對,她想起那不詳之兆,立刻追問道:“她姓什麼?”
“莫。”玉子瓊抿了抿唇,還是老實招道:“她是土地公的義女,是天煞孤星。”
“就這樣?”蘇長樂對天煞孤星沒有任何反應,妖怪本身就是煞氣和執念的凝聚了,哪會害怕一個生錯時辰的凡人,那煞氣給她當煙抽都還不夠格呢!
“就這樣。”
雖然目前聽來那姓莫的凡人沒什麼問題,但蘇長樂還是對那時的異象心有餘悸。
“聽好了,三妹,”她決定要杜絕任何威脅的可能:“遠離那凡人,和土地公毀約吧。”
玉子瓊下意識皺眉:“大姐是什麼意思?”
蘇長樂知道這要求太突然,她也直接道:“前幾日我替妳占卜,卜出了一道凶兆,怕是要殃及原身之禍。”
“原身?難不成是姜家?”玉子瓊妖目微閃,躍躍欲試。
“三妹!”蘇長樂語帶警告:“在我回來前你不準做多餘的事,聽到了嗎?”
廚房傳來果汁機的聲音,玉子瓊想到美味的芝麻糊,本來暴躁的心情微微緩下。
“……好的。”
蘇長樂不放心道:“三妹你一定要聽大姐的話好嗎?想想以前,大姐有害過你嗎?”
被敬愛的長姊軟聲軟語哀求,玉子瓊鐵石的心腸一下就暖了,但她還是微微不滿道:“那三妹能作什麼?”
“像個平常人一樣就好,”蘇長樂見她一下就服軟了,心底暗歎三妹遠比二妹乖巧可愛。
她放輕聲音,像媽媽哄著不想上幼兒園的小孩道:“妳就乖乖上學、放學後去練琵琶,或者和同學玩也行……”
“大姐我應妳了,妳別再用那種語氣了。”玉子瓊用力卷著電線,有些鬧脾氣。
蘇長樂微微輕笑:“不這麼說話你哪會聽著!三妹妳的石頭心是吃軟不吃硬呢!”
“總之,好好做一個凡人,儘可能停止妖力使用,一切等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