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實力不濟,如果只是差一點,他拼死也會護住廟口,但眼前的妖畜散發出的氣勢排山倒海,一般作祟的鬼魅完全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土地公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根基厚實的修行大妖,堪比從前的佛家修士,完全惹不起阿。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玉子瓊扔下這句就化為一陣清風離開了。
剩下土地公站在原地,心中納悶何時來了這麼一個大人物,只希望她能說到做到,護他義女安危,分擔一下他的工作量。
只是這種大妖的出現還是讓他暗暗生憂,這是在暗示人間的態勢已經無法挽回嗎?要不然明明靈氣已經如此稀薄,怎麼還會有這種千年大妖從沉眠中甦醒?
妖物其實就是人心慾望的反射,因為有愛慾,所以伴生出美豔誘人的狐妖蛇姬;又因為有怨恨,嗜血如麻的修羅惡鬼隱密於暗夜。
那方才那披著少女皮囊的妖怪,又是屬於哪一種呢……?
翌日,玉子瓊領了一袋水果,早早就出了門。胡蕎喜看她心情頗好,以為是學校日子順利,正好蘇長樂打來問。
“大姐?拍戲順利嗎?”胡蕎喜放下塗著奶油的吐司,接起電話。
“勉強吧……”電話那頭的蘇長樂有些遲疑道:“三妹如何了?”
“她上學去了,怎麼了?” 胡蕎喜聽出對方的語氣有古怪,本來要拿茶杯的手頓時縮了回來。
“沒什麼事……
雖然隔著電話,卻能明顯聽出對方上揚的語氣,胡蕎喜甚至能看到那隻美豔狐妖掩嘴輕笑的勾人樣。
“是好訊息就說說吧,讓我也來開心開心。” 胡蕎喜起了興趣,這陣子和三妹氣氛尷尬,好不容易才等來蘇長樂一通電話,自然想多聊一會。
“其實也不算什麼好訊息。”蘇長樂手指輕敲,套在十指上的金色護甲鑲有寶珠玉飾,隨著她的舉動輕脆叮噹。
這次的角色是邊塞部落的公主,自小倍受呵護,長大後美貌動人,吸引來自遠方的求親者無數;而部落又多產明珠寶玉,故公主每次出場都必須配以華麗沉重的飾品,藉此突出她高貴特殊的身份。
古裝的劇組向來有錢,所以除了黃金是假的,大部分的飾品都做的有模有樣,生性奢侈的狐妖也很適應這個角色。
“只是……”
勾了勾褐色的髮尾,頭上亦有繁重的頭飾珊珊作響,蘇長樂玻Я瞬'眼,心情極好,輕笑道:“目前的拍攝都按照計劃進度,應該可以準時回家。既然能少受些風沙塵埃,我心情自然好了。”
胡蕎喜和她狼狽為奸那麼多年,怎能聽不出她話中有話,不禁沒好氣道:“算了,又是天機不可洩露吧?”
蘇長樂沒說話,只是哼著歌表達內心的愉悅。
三妖之中以她的法力最為高強,每一條尾巴代表千年法力,九條尾巴接近是不死之身的存在,只要妲己願意傾盡全力,九尾加重起來的妖力足以遮蔽日月、窺視天機。
只是窺探天機也是有風險的,蘇長樂時不時掐指一算,看似不過舉手之勞,但為了不被上界的神明察覺,她不能用言語預言,只能用一些暗示將預言隱密其中,留給胡蕎喜慢慢參悟體會。
“三妹會成長的,”這點倒是不在言語限制範圍,蘇長樂勾唇一笑道:“妳就放手讓她去做吧。”
胡蕎喜有些不願:“在這樣下去根本是放養吧!”
蘇長樂不以為意道:“三妹不是血肉牲畜,她所擁有感情和慾望只是模仿我們兩個罷了。只要我們不管,她就只能向身旁的凡人借鏡,日後的她自然會更接近凡人,這便是最好也不過了。”
“那她模仿我們也挺失敗的……”胡蕎喜悶悶不樂,三妹冷冰冰的,這性子哪像她們任何一個阿?
她自然不知道,對一隻石頭妖來說,學習就是鐫刻,將一切紀錄在自己的玉簡上,等必要之時在拿出來用。至於平常,玉子瓊還是習慣做一顆面無表情的石頭。
“好了!第一幕開始了!”車外傳來導演的呼喊,蘇長樂嚇了一跳,手指還沒歸位,差點一個攻擊法訣扔過去。
幾個助手開始在車外催促,蘇長樂對著鏡子理了理表情,
刷地一聲,車門一開,眾人眼睛一亮,只見女人一身輕紗薄錦,披散的黑髮如夜色撩人,微啟的朱唇似乎含著鮮豔的花蕊,微微一笑便是豔光四射。
隨著她的腳步,滿身金飾玉器珊珊搖曳,但她走起來卻絲毫不顯沉重,腳步無比輕盈,彷佛身上的配件只是隨意垂掛的露珠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