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轉學生、傘降兵,憑什麼不把規矩當一回事
一旦生了偏見,少女原本的空靈之美變成了目中無人,而方才不哭不鬧的行徑也加深了這個印象。
高傲自大,沒把所有人放在眼底!這個新同學,需要重新教育!
這點還真是對的,琵琶精的確沒把任何“人”放在眼底。
耳裡聽著冷嘲熱諷,有男有女,彷佛在一整個園子的荊棘中尋尋覓覓,玉子瓊試圖在其中找尋她要的目標,只是凡人的惡意都太相似了,又吵又雜。她甚至考慮整團滅掉比較輕鬆。
眾人不知道他們正在生死線上徘徊,還在嘻嘻笑笑,挑戰某妖的忍耐極限。
董勤得意地看著臺下眾人的反應。
他轉了轉目光,似乎又想打什麼鬼主意助興,只是當他轉頭看向玉子瓊,嘴巴正想說什麼,對方抬眼,對上自己的目光……
笑了?
耳邊突然輕脆一聲,吭鏘,似乎是一種冷硬質料的相撞,董勤還來不及分辯,一陣莫名的麻痛突然襲上腦袋,瞬間佔領了他所有思緒。
臺下的大家還在起鬨笑著,只有少數人注意到臺上風紀的不對。
董勤摀著喉嚨,努力想發出聲音,但任憑他如何用力,脖子都紅了,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在他不斷模仿鴨子哽到羽毛的可笑模樣時,突然,一段有違意念的聲音從他的喉嚨冒了出來
“是我做的!!是我撕了玉同學的考試!”
本來還在吵鬧的眾人像是被瞬間定格,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臺上的人
“她成積好,卻老是不守規矩!我就是想教訓她一下!! ”
董勤漲紅著臉喊道,每一個字都是鏗鏘有力,好像真的是什麼了不起的坦白,但如果稍稍注意,就能發現他的眼神是驚恐的,四肢僵直在側,只剩下一張嘴巴在自顧自地說。
“另外,我的興趣是跳芭蕾舞!我睡覺時還要開小夜燈,燈壞了就要媽媽陪我一起睡!”
粗眉大眼的男孩一張臉都快紅得出血,但那張嘰哩呱啦的嘴巴卻完全背叛了他,繼續源源不絕吐出一些令人發笑的害臊事來
在此起彼落的驚歎和懷疑聲中。少女滿意一笑,她勾了勾手指,隱形的妖線微閃。她眼角一撇,很順利看到臺上男孩窒息脹紅的臉。
還是不要殺了他好……就來一段水龍的求偶舞收尾吧。
“誰做的?”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了玉子瓊的興趣。看到來人,她下意識收回了妖力。
門口的黑髮少年面如寒霜,手上拎著一張碎紙。他的座位就在玉子瓊附近,現在桌腳椅子下全是碎屑。
隨著玉子瓊分心收回妖力,董勤終於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他對方才脫序的行為不得其解,感覺到臺下眾人試探和嘲笑的目光,他羞得全身血液幾乎像要倒著流,安虞年的出現無疑是一個轉移焦點的救星。
董勤摸了摸恢復正常的嘴巴,很快又忙著繼續告狀:“是玉同學!是她丟掉那些紙屑,明明知道班長你就坐她附近,竟然敢那麼囂張…… ”
“喔?”少年冷硬的臉稍緩,向來平靜無波的鳳眸罕見有了變化。
他笑了,嫵媚詭譎的笑容和方才的玉子瓊有得一拼。董勤慢慢住了嘴,他注意到安虞年手上的碎紙,正是有紅字一百分的那部分。
“方才你不是說是你弄的嗎?喊得可大聲了,要不要叫你媽來聽聽看?”少年似笑非笑,一雙上俏的眼眸是難得的溫柔明媚,與冰冷寒光的話句呈現強烈的對比。
董勤張著嘴,一時半晌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安虞年看對方沒動作,不禁一笑,有些無奈。他伸手,示意對方上前。
董勤很乖地照作了,脖子卻突然一緊,整個人從臺上被用力拉了下來。他重心不穩,下巴狠狠著陸,當場痛得眼冒金星、半點呻吟和求救都喊不出來,只有一地的紙屑隨著他的痛喘起伏。
“清乾淨。”少年身子挺拔,像顆青松般立在原地,似乎半點也不甘自己的事。
旁邊桌的同學都看傻了,方才是眼花嗎?那個動用暴力的不良少年是誰?真的是穩重負責的班長大人?!
接二連三的變故,教室一片寂靜,安虞年轉頭看向隔壁的少女。
可惜了,他還期待著,也許可以看到她漲紅臉頰、握緊粉拳,甚至是張牙舞爪的模樣。
“不生氣 ”他這麼想,竟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玉子瓊正上下打量著他,難得她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