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予騫面色沉靜冷雋,靜靜聽她說完,而後久久沒有回應,似乎是在細細琢磨她這段話的意思。
言語這人不好強有些謙虛,說好聽是謙虛,實際是有些不自信。見陸予騫不說話,她緊接著又不好意思的補充了一句,“讓您見笑了,我的話沒什麼營養,也沒任何深奧道理可言,更頂不住細細琢磨。您就當一個微不足道的參考意見,隨便一聽就好了。”
經歷過一些難以抉擇的困難與考驗的人都知道,面臨實際問題時,任何貌似頭頭是道的大道理都派不上用場,都是狗屁無用的廢話。
言語的這套說辭在陸予騫聽來倒是新鮮,她的話確實沒什麼深奧的道理可談。但是仔細琢磨琢磨之下,又發現她說的倒比那些所謂大智之人總結的良言警句實用多了。
陶瓷心易碎需愛護,良心需安穩不顛簸,金剛心則要強加使用。良心被征服了,金剛心打不敗,便是無法割捨的,也是陶瓷心所需要的。他認同她這些簡單而又實用的觀點。
剛剛的問題,算是陸予騫沒話找話隨口一問。不過簡單的幾句對話,他又有了一個新的發現,她是一個外柔內韌且很有自己想法的姑娘。果然多交流才能更深入的瞭解彼此,這樣兩個人的感情,才能朝更順遂美好的方向發展。
想想身邊那些盲婚啞嫁的人,多麼的可憐又可悲啊!妻妾再多又什麼用,越多越左右逢源疲憊不堪,不如沒有。
陸予騫隨手摺了一根小枝條,一面閒閒散散的走路,一面握在手裡搖晃著玩。過了一忽兒趁言語不注意,他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腦頂,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你的陶瓷心能最大容忍到什麼程度?”
言語抬手摸摸腦頂被他敲過的地方,趁著光線黑暗看不清表情,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幽幽地道:“比如您敲我腦頂這一下,我就聽到我的陶瓷心裂縫的聲音了。”
陸予騫略微詫異的揚了揚眉,忽地和煦暖陽般笑了。他拖過言語的手,把枝條塞她手裡,彎下身子指指自己的腦頂,“那讓你再敲打回來。”他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著,“準你敲兩下。”
兩人同住一個帳篷,言語曾經幫他梳理過頭髮。他的髮質柔軟,滑而亮,但不屬於烏黑型的,陽光下看微微泛金黃色,這種髮色襯得他面板格外白。他的髮際線不像書中描寫的那般令人無法想象完美,而是真實而又恰到好處的好看。
言語抿唇淺笑,直視這個有些幼稚可愛的傢伙。他個頭很高,弓著身子伸長了脖子把腦袋湊到她面前,甘願受罰的動作有一絲滑稽,卻又讓人覺得這是一幅溫馨而有趣的畫面。
忽然一股陌生而又悸動感覺,從她心頭一閃而過,想要抓住的瞬間卻消失於蹤。她覺得心悸的完全沒道理,否定的搖了搖頭,忽略而過。
她退後一步,拿著小枝條晃動了幾下,忍笑且略有些為難地開口說:“敲打救命恩人忘恩負義,敲打王爺腦袋大逆不道,這讓我如何下得去手?”
陸予騫滿面歡顏,心頭盪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感。居然能很自然的同他開玩笑了,這是一個好的發展。
在很大程度上來說,玩笑話絕不是順嘴胡說八道的產物,一句玩笑話裡最起碼有六分真實的成份。由此看得出,這丫頭心裡彎彎繞繞也不少,還知道防患於未然提前爭取保障了,這點非常不錯。他的身邊最不缺的便是陷阱,與他在一起最起碼要有一定的自我保護能力,這樣看來這丫頭也不至於像他想象的那麼單純蠢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情人眼裡出西施,他看上的姑娘真是怎麼看怎麼合他的心意啊。他依舊保持著那個準備捱打的姿勢,腦袋又往她面前湊了湊,都快戳進她肩窩裡去了。他說:“這裡沒有王爺和救命恩人,只有陸予騫和言語。”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無聊笑話時間。 讀前請降低笑點。
話說新人初夜上床,使性不知止。
喜娘隔壁勸曰:“此乃人倫大事,個個如此,不要害羞。”
新人曰:“你不曉得,褲子衣帶,偏生今夜打了個死結。”
怎麼樣?笑了沒,笑了沒?
☆、惡趣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好笑地看著他。猶豫片刻,抬手輕輕敲了他肩膀兩下,笑說:“好了。”
他聞言直起身子,衝著她露出一個暖融融的大笑臉。她無奈地看了看他,而後轉頭看向一側,抿唇笑了。
微風拂面,四周植被茂盛,空氣中夾雜著清新花草香氣,身側沒有呱噪的人打擾,非常適合兩人漫無目的的閒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