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做皇帝女人,哪怕只是從個九品良人做起,她都有信心成為妃、貴妃,甚至……皇后!
“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民女楚蝶衣。”
“蝶、衣……好,本宮瞧著你聰明伶俐,甚是喜歡,你便跟本宮去瑤華宮伺候吧。”
瑤華宮,伺候,那她,那她豈不是成了卑賤的宮女?!
楚蝶衣如遭雷擊!
水紅衣裳女子恭順的埋著眸子,波瀾不驚,可嘴角卻情不自禁微彎了彎。這是十個女子中,唯有這一個楚蝶衣能與她一爭高下。
水紅色衣裳女子微妙的表情沐心慈全看了透,反觀那淺綠衣裳的女子倒是反應真切正常,她悄悄抬起頭來,兔子一樣朝這邊瞟了一眼,詫異、探究,又趕緊埋下臉去,裝作波瀾不驚,等待安排。
除了楚蝶衣,其餘有十人都封了九品良人,皇帝一旦臨幸,那便能晉升八品選侍,或者皇帝一高興直接封美人、小媛也是常有的。
楚蝶衣望著沐心慈遠去,跌坐地上,淚水漫上眼眶。
水粉色衣裳的女子焦急的圍過來拉住楚蝶衣的手:“蝶衣,這可如何是好,你爹爹好不容易才託了人把你送進宮,這下不但沒能得聖寵,反而成了宮娥。宮娥要到二十歲之後才能放出宮啊蝶衣,你可怎麼辦啊蝶衣……”說著哽咽起來。
“採菁……”楚蝶衣淚如雨下,說了兩字便不成聲,同何採菁抱在一起哭。燕宮的宮規森嚴,宮女命賤,被責罰打死的事時常有之。她可如何過活啊。
“蝶衣你別哭,我和採菁都在,我們會陪你的……”綠衣裳女子抹淚。
“雲萼……”楚蝶衣帶著哭腔喚了一聲綠衣裳女子的名字,三人嗚嗚哭成團,直到瑤華宮的內侍宮人李讓公公來催楚蝶衣去瑤華宮報到。
“快走吧楚蝶衣,皇后娘娘等急了怪罪下來可就不好。”李讓拍了拍袖子上的灰,沒正眼兒瞧楚蝶衣,瞥了一眼,話也說得陰陽怪氣。
鄭雲萼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用手帕裹著塞給楚蝶衣,“蝶衣,你要照顧好自己,宮女頭兩月月錢只有五百文,這些你拿著……”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兩銀子。
楚蝶衣咬唇含淚點了頭,跟著李讓去瑤華宮。
何採菁望著楚蝶衣哭哭啼啼的隨李讓走,背影蕭瑟,眉間蹙了蹙,眼神矛盾,猶豫半刻下了狠心,脫下手腕上的鐲子,掏出貼身放的四兩銀子追上去,一把全塞給了楚蝶衣。
“你是過去那邊宮裡就是新人,凡是要有眼色,這個鐲子值些錢,你拿著,若有人為難也好有個挽救多條路走……”
楚蝶衣感動得無以復加。“謝謝你們,採菁……雲萼……”
“謝什麼,我們一塊兒長大、情同姐妹,說好要一起共享榮華富貴的。”雲萼拿袖子擦了擦楚蝶衣的眼睛。
三女又淚眼濛濛的哭起來。李讓頗不耐煩,在宮中呆久了,對這些個眼淚酸楚也頗麻木,初入宮時多少好姐妹,最後,依然反目成仇,各為自己的路拼殺。
李讓看看天邊暮色,不耐煩嘆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們還是自個兒想自個兒出路吧。”說完了領著楚蝶衣走。
三姐妹初入皇宮,自是沒見過那些恩怨情仇,沒有將李讓的風涼話放心上。各自為入宮後的第一次離別,感傷落淚。
楚蝶衣第一個離開了群芳殿,卻不是受了臨幸受封賞離開的。
何採菁、鄭雲萼坐在群芳殿的花園石臺上,聽著蛐蛐嬌喚,都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許久,採菁開口。
“雲萼,你說,我們以後能夠榮華富貴嗎?”如今,她也茫然了。
入宮之後才知道,原來宮中美人如雲,有背景的更是不計其數。而她們仨,並不是習禮薄上記載的大臣子女,而是大燕南邊的安州府的小官宦人家託關係送來的。
為官不易,升官更難。家中父母生得個美滴滴的女兒,便想著趁著新皇即位後宮空寂這當,送進來碰碰運氣。開山阻隔,迢遙千里,她們三人結伴來了燕京城,不光是為了她們對皇家的憧憬、夢想,更是揹負了家人的期盼、期望,只盼有一天能飛上枝頭,乘著彩攆、沐浴聖澤,榮歸故里……
鄭雲萼嘆了口氣。
“入了宮,才知道皇宮竟會這麼大、這麼森嚴,要見皇上難如登天!蝶衣,我想回家了,想想我們在安州的時候,在芹山下的草坡放風箏,在鄉下買山栗子吃,吃不完的帶回家給阿爹、阿孃,春來採花,秋來撿野果,平時做做刺繡女工、侍奉爹孃,那樣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