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玉薇有些詫異,他回稟道,侯爺吩咐過,除了錦繡堂原本諸僕,夫人若要見其他人,他不必避諱,需就近守衛。
鄭玉薇聞言,心下欣然,便笑著說了句,“辛苦諸位了。”
王虎拱手,然後領著七八個黑衣府衛,安靜侍立在大堂兩側。
蔡劉二人進門後,鄭玉薇便吩咐,讓她們前往主宅處理事務。若碰上要緊事,便回稟過來,若是一般事宜,二人從權處理即可。
至於小山丘這邊,李嬤嬤管著便行了。
最後,鄭玉薇嚴肅地告訴二人,她居住在此地之事,萬不可洩露半句。
蔡嫂子、劉媽媽在侯府當管事媳婦多年,自是心知肚明,兩人齊聲應是。
鄭玉薇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其實,便是洩露了也無妨礙,這邊被府衛護得嚴嚴實實,姜氏無可奈何。只不過,這除了避免煩心事外,這也是兩僕婦該做的。
二人都是積年管事了,鄭玉薇對她們的嘴巴倒能放心。
將事情簡單處理一遍後,就差不多了,王虎見狀,便領著府衛告退。
鄭玉薇喝了半盞茶,剛站起身,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兩圈,不想,主宅那邊便馬上有訊息傳了過來。
原來,竟是周文倩懷孕了。
蔡嫂子二人剛趕到主宅,二房那邊便打發人來說,周姨娘身體不適。
這等小事,劉媽媽直接讓大夫過去診脈。只是不想,這麼一診,居然診出一個月身孕出來了。
於是,劉媽媽便讓府衛把訊息遞過去了。
鄭玉薇主僕口瞪目呆,這周文倩進門不過半月,居然懷了一個月身子。
這,這不就是婚前苟且嗎?周文倩夠厲害的,居然連大半月的時間都等不及,就與秦立軒滾了床單,還滾出一個孩子來。
“那二夫人她……”美景話語遲疑,一臉驚詫。
要是張秋詞這胎是女,而周文倩反生下男孩,平白無故多了個庶長子,那該如何是好。
鄭玉薇這些陪房,算是深知二房之事了,估計亦秦立軒為人,他絕對不會同意讓周文倩打掉孩子的。
幾人是勳貴大宅的家生子,深知庶長子的要害之處,要是周文倩生了長子,二房形勢怕是要不好。
“你們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鄭玉薇搖頭失笑,睨了幾人一眼,道:“不要小看你家二夫人。”
她一點不覺得,以張秋詞心智,會讓周文倩生下一個心腹大患庶長子,哪怕是生了,怕也長不大。
鄭玉薇只是驚異此事罷了,倒是一點不替張秋詞擔心,她反而希望周文倩這胎是個女兒,畢竟,生母雖百般不好,但純摯孩子到底無辜。
她吁了一口氣,二房關係錯綜複雜,自己從沒打算插手。
******
“這是豈有此理,”唐嬤嬤咬牙切齒,恨道:“那賤婢不知廉恥。”
事關要緊,便是穩重如唐嬤嬤,也氣得手腳顫抖,她眉心緊蹙,身軀還在打哆嗦。
“嬤嬤你氣什麼?”張秋詞面上無波無瀾,她淡聲道:“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咱不能先氣壞自個。”
“那萬一,那姓周的賤婢生了兒子,那……”唐嬤嬤憂心忡忡,就算她姑娘一索得男,兩男孩年歲太接近也不好。
自周文倩進門後,鍾瑞堂果然她們所料有了動作,且若不是這次緊急出門,唐嬤嬤正打算補上一著,防止有所紕漏。不想,對方竟能如此行事。
若周文倩腹中是男胎,說不得,人家還會使些手段,讓孩子早出生。
張秋詞垂眸,半響說了一句,“二房不需要庶長子,也不需要只小一月的二少爺。”
說實話,張秋詞並不願意對個胎兒或者孩子動手,但若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願不願意已經不重要。
她聲音雖輕,但很堅定。唐嬤嬤等人氣憤過後,心也定了,是啊,雖然麻煩些,但也不是沒有手段。
張秋詞沉思片刻,先讓碧蓮絞了個冷帕子來,敷在臉上,隨後,便命人請大夫。
她胎沒坐穩,顛簸一日,身體不適最正常不過。
暫時,張秋詞沒有摻和到這樁破事裡的想法。
大夫就在小跨院,片刻後,秦立軒便與大夫匆匆趕來,他面上喜悅已被憂心取代,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握住妻子的手。
張秋詞昨天疲憊,雖無大礙,但臉色本就比平時稍差一些,被冷帕子一敷後,清秀的面龐更顯蒼白,看著頗讓秦立軒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