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的尾端露出了鋒利的玻璃。
連翹又故意裝出又傻又瘋的表情,“我不是這裡的醫生,但你剛剛打的人是我妹妹。你打了我妹妹,我就要殺了你!”
連翹笑著嚷著,舉著破碎的鹽水瓶就往那群醫鬧中間衝。
那群人大驚,帶頭男人吼道:“臥槽!這他媽是瘋子吧!”
被打的護士也夠激靈,聞言跟著後面佯裝急迫的喊道:“你們都讓開點,我表姐真的有神經病,她不能受刺激的呀!”
連翹裝瘋賣傻更甚,“我要殺了你們!統統殺掉!”言畢玻璃尖劃到一個男子的手背上,傷口不深,但流了好些血。男子大驚失色。
有人喊道:“聽說神經病殺人不犯法吧!”
護士更賣力的喊,“表姐你冷靜點!冷靜點!你們快走吧!我表姐真的有病,求你們別刺激她了!”
眾人見他們中有人出了血,而連翹看上去也真的像個瘋子,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經病。
病人家屬看醫院被打砸成這樣早就後悔了,也怕了,喊了半天住手沒人聽。如今醫鬧的組織者也開始怕了,一揚手,“操!倒黴!先下去!”
而他們才下去,就被呼嘯而來的警車帶走了。
人一走,連翹便癱軟在了地上,護士大喘著粗氣走上前向她連聲道謝,或許是後怕,眼淚混著血揉了一臉。此時躲在病房或者其他地方的醫生護士也走了出來,紛紛走上前看望小護士。
有向連翹道謝的,有贊連翹機智的,但是半天不見她說話,有的甚至懷疑她腦子本來就有問題。
但很快有人認出了她,喊出最近熱播劇她的角色名,其他人也有追劇的,確認是她後,大喊不可思議!是幻覺吧!
連翹仍舊是怔怔的,她的醫院啊,她連氏幾代人的心血啊,怎麼變成這樣了!
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直到匆匆趕來的溫立風在眾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準備向這位見義勇為的女孩表示感謝。
連翹的耳似乎才聽到了聲音,眼睛看到東西了。
她狠狠的瞪著高出她許多的溫立風,後者驟然撞入她的眸底,竟被她眼底深深的恨意給震懾住了。
他似乎對這個女孩有些印象,在哪裡見過?但是想不起來,可是為何他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熟悉,好懷念。
“啪!”驟然一聲脆響。
眾人始料未及,全都驚呆了。
“啪”又是一聲更大聲的脆響。
有人驚呼,“她瘋了!”“她真是瘋子啊!”
連翹揚起手臂,還要再打,這次被溫立風握了個正著。
他堅實的手臂握上她的細軟手腕,那纖細的觸感,感覺隨時都能被捏斷。
倆人怒目而視。
“你幹什麼?”
連翹緊咬嘴唇,滲出了血,直直的,直直的盯著他,而後突然跑開了。
眾人正大惑不解驚疑不定,突然有人喊道:“她上樓了!”
溫立風一馬當先,剛才看著那女孩的眼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震懾心靈,那一瞬間,他竟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挖走了他心的人!
眾人趕到院長辦公室時,已經是一團亂,四面牆的錦旗都被扯下,櫥櫃內的國家、省市級頒發的獎盃也被砸倒在地。
☆、第六十五章 (略修)
溫立風見此情景,只覺得氣血上湧,一陣眩暈,幾乎是想都沒想,一掌推開了連翹。連翹撲倒在地,溫立風情緒激動的手腳都不靈活了,他的眼睛瞪的很大,下巴哆嗦著,就連之前醫鬧打砸醫院他都沒出現過這樣激烈的情緒。
這是他妻子曾經辦公的地方,他心底深處唯一的淨土,雖然醫院重組,院長辦公室也換了地方,唯有這處他想原封不動的儲存。
連翹說:這裡記載了連氏幾代人的汗水與辛勞,看著祖輩父輩留下的榮譽,才能時刻鞭策我披荊斬棘,勇往直前,不給連氏丟臉。
他的妻子,他的良師益友,那個倔犟又驕傲的女人,她用盡生命守護的醫院……
溫立風紅了眼圈,小心翼翼的拾起眼前的錦旗。
連翹卻像是失去了理智,猛的撲過去從溫立風懷裡扯下那條泛舊的錦旗。這裡的每一面錦旗都有它特殊的意義與故事,就像溫立風此時抱在拿在手裡的就是連長榮從事醫療工作後的第一面錦旗。
雖然後來的連長榮收到患者的錦旗已成家常便飯,但他卻獨獨只將這面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