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打電話叫小汪過來,另外布脫裡與總局那邊也需要說一聲具體情況,畢竟收拾殘局還需要他們來才更專業。
卻不想扔在不遠處的揹包也受了天雷影響,手機這等物品已經是徹底報廢了。
那便只能用紙鶴傳音了,賀綏正埋頭掏傳訊黃符,身後卻突然響起一個不確定的聲音,“阿綏?”
賀綏動作一頓,扭頭看去,竟是賀峰?
賀峰原本被奶奶一攔就答應不過來的,可心裡著實不安得很,轉來轉去借著抽菸的由頭,賀峰避開其他人,慢慢悠悠的從另一個方向往山上走。
看不看那什麼雷,賀峰倒沒多想看,就純粹是今晚心頭難安,想要出來藉著月色走一走吹吹風,卻沒想到莫名其妙一通亂走,卻是看見了前面有個黑乎乎的人影蹲著。
賀峰心頭一跳腳下遲疑,可看著總覺得那背影有股莫名的熟悉,突然就想到了跟那些奇奇怪怪事情打交道到弟弟賀綏,這才試著喊了一聲。
賀峰自上次去社協辦見過賀綏最後一面後,多少也瞭解到弟弟那個社協辦處長有著不一般的意義。
雖然當初賀綏在海市辦理的那幾件案子都已經入了絕密檔案,對外也有另一套完整的說法,可比如說莫名其妙天降雷電這一點卻是掩飾不住的。
賀峰有心去查,自然也發現了城西廢舊廠房以及民居舊樓兩次古怪雷電事件都有弟弟的身影,也莫怪在這樣的地方看見個身影賀峰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弟弟身上。
賀峰本就是試著一喊,等賀綏聞聲扭頭看過來,藉著明亮的月光一看,賀峰又驚又怒,抬步匆匆走了過去,一把拉住賀綏轉向自己認真看了幾眼,“這是怎麼回事?剛才的雷是在劈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等一下,我現在就叫救護車。”
說罷不等賀綏出聲,賀峰就已經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可惜這裡剛被雷劈,磁場不穩定,電話撥出去也就嘟嘟兩聲忙音就自動結束通話了。
賀綏也從賀峰突然冒出來的意外中回過神,抬手擋開賀峰還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我沒事,這裡暫時沒有訊號,等我一下,我先跟人發個訊息。”
賀峰想說你都說了沒訊號了,還怎麼發訊息?
卻看他家如今渾身破布條臉上還一片黑漆漆只剩兩隻眼睛的弟弟轉身從包裡摸出一張紙來,然後五指攪動眨眼就出現一個紙鶴。
他那個傻弟弟板著臉認真的對著紙鶴說了幾句話,說完一抬手就把紙鶴扔了出去,然後……
然後那隻紙鶴居然煽動翅膀紙衝著他弟弟點點頭就飛走了!!!
賀綏放走紙鶴,只能在原地等著,轉頭看見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賀峰,想到賀夜剛才說的話,出聲問賀峰,“今晚你怎麼過來了?”
賀峰的視線終於從已經飛得看不見蹤影的紙鶴上撕了下來,再看自家弟弟,心情複雜得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只能板著臉道,“奶奶打電話說她不舒服,我下班後就過來看看。”
賀綏踢了一下旁邊還在昏迷中的道人,“這人可是賀老太太十分信任的那個和尚?也是當年替我治病的那個?”
賀綏這些年掌握賀家,又得奶奶疼愛,自然認識這和尚,一看和尚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樣子,心念一轉就察覺到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忙收斂思緒皺眉問賀綏這是怎麼回事。
賀綏沉吟片刻,賀峰也是個成年人了,此事又與賀家息息相關,著實不該瞞著對方,於是挑揀著簡單說了一下這名為和尚實為道士的“無天”。
“…今晚他叫你來,恐怕是想要用你做什麼,畢竟你與我血脈相連,這人心思狠毒,又聰慧過人,想來是琢磨出了煉化那份氣運的法子。”
這些都是賀綏的猜測,說到這裡賀綏就止了話題,問賀峰是否要聽道人親自說實話。
“他會實話實說?”
賀峰想到了什麼,轉口問道。
賀綏彎腰撿起揹包,一邊拍包上的草屑泥土一邊隨口道,“沒關係,可以用真話符。”
賀峰表情古怪,沒說什麼,心裡卻想著這世上居然真有這種東西?這不是小時候看那種古董級靈異片裡面才會胡謅瞎編的麼?
賀綏沒注意自己這位內心戲有點多的哥哥,說是哥哥,其實賀峰如今的年紀還沒有賀綏被劈過來之前大。
雖然也算是自己另一種程度上的兄長,賀綏卻著實沒辦法親近起來,無論是於他還是於之前自己轉世來說,跟賀峰都沒多深的感情。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把他帶到奶奶面前,讓他說出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