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冬綠花粉,那東西很少用到,機緣巧合下,我曾經得到過一些,不過太久沒用,我自己都要回去費些氣力找,何況別人。
而且,我這會兒還有點事兒,若你信得過我,不如給我帶著,等事情辦完,我回去開啟了再給你送來,可好?”
花彥欽蹙眉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說:“嗯,不過不要太晚。”
“不會太久,頂多兩個時辰,絕對給你送過來。”葉寧歡將竹筒放入懷中,起身作勢就要離開。
花彥欽卻又開口問道:“你打扮成這樣,可是要去見堂溪妙雪?”
葉寧歡神色略微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
花彥欽忽然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若我沒記錯,曾經有人說自己是那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如今這話可還作數?”
葉寧歡假裝咳嗽了幾聲說:“哎呀,昨日怕是染了風寒了,我還是趕緊走吧,省的過了病氣給你。”
葉寧歡說著便快步離開了靜思齋,花彥欽看著葉寧歡的背影,怎麼看,都覺得那背影不屬於葉寧歡,不屬於那人稱江湖第一毒的不羈男子。
葉寧歡飛身離開睿王府,徑直到了一條偏巷,一輛馬車正靜靜等在那裡。上了馬車,毋須葉寧歡開口,車伕便趕著馬車往城外趕去。
葉寧歡懶懶的靠在馬車裡,神情卻漸漸沉了下來。過了片刻,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猛然想起什麼一般,倏的坐了起來,然後將一旁的椅墊拿開,在一個角落裡,輕點按鈕,便出現了一個暗格。
暗格裡放著一個小小的木箱,葉寧歡取出木箱開啟,木箱裡放著一個白色的瓷瓶。
葉寧歡握著那白色瓷瓶,神情越發的落寞了起來,思緒彷彿被什麼帶走了一般,直到馬車被路面的石頭顛簸了一下,才終於回神。
葉寧歡搖了搖頭,收回思緒。然後取出一個茶杯,撒入一點點冬綠花粉,又倒入了少半杯水、少半杯酒,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見杯中呈現出藍綠色,才將竹筒放入杯中,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液體的藍綠色消失,才將竹筒拿了出來。
葉寧歡掏出帕子輕輕將竹筒上擦乾淨,又重新放回懷中。這時,馬車剛剛好停下,葉寧歡起身下了馬車。
馬車外一片綠意盎然,葉寧歡對車伕交代了幾句,便向一旁的小路走了進去。
半個時辰後,另外一輛馬車也停在了小路旁,馬車上緩緩走下一位身著白衣、臉上卻覆著面紗、身姿纖弱的女子。
下了馬車,女子對一旁扶著自己的中年婦人搖了搖頭,緩步走了進去。
女子走的很慢,似是身體不好,走幾步便咳記下。身後的中年婦人滿臉的擔憂,可沒有得到女子的允許,卻也不敢貿然上前。
女子越咳越厲害,她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然後揭起面紗塞入口中,又急急的將面紗放下。
可只那一瞬,女子面頰上一道蜈蚣般的疤痕,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女子服下藥丸,又順了順氣,漸漸不再咳嗽了,才提步向不遠處的小樓走去。
到了門口,女子卻彷彿有點擔心一般,靜靜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才緩緩抬手推開了門。
推開門,門內的景象讓女子瞬時便紅了眼眶,氤氳的湖水上盛開著一色白的荷花,一座小木橋橫在中間。
走過小橋,是一片紫色的花田,一顆大樹立於其中,樹枝上掛著一架鞦韆,微風襲來,裹著花香,女子彷彿看到一個身著白衫的少女正挽著一個紫袍男子緩緩走來。
紫袍男子一臉寵溺的看著身旁的女子,開口道:“雪兒,等我說服了師傅,便將我們的家建在這裡可好?”
男子拉著少女指著前方說:“你喜歡白蓮,將來我便將山上的溪水引下來,在這裡修個湖,種滿你愛的白蓮。”
男子邊說變拉著少女快步走著,然後指著不遠處繼續說:“這裡,到時種滿紫色的花,然後在這大樹上掛架鞦韆,你坐在鞦韆上,我來幫你推,該是何等樂事?”
少女一臉的嬌羞,微微咬了咬嘴唇開口道:“為何非要種紫色的花?”
男子輕輕捧起少女的臉頰,滿眼柔情說:“白色是你,紫色是我,這樣我便生生世世都能守護著你。”
少女白皙的臉頰瞬時浮起兩朵紅雲,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兩步說:“我在水裡,你在岸上,卻要如何守護?”
思緒收回,女子看著眼前的景色,曾經的幻想都已成真,可如今的葉寧歡卻又如何擔得起堂溪妙雪那一腔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