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那蠟黃的臉色和灰暗的雙眸,讓她第一次照鏡子時險些崩潰。
幸虧這些年她好好調養,身體慢慢好了,可到底是一副虧了的身體,加上原主又是個憂國憂民的主兒,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竟像是四十多的人。
這讓視美貌如命的她差點崩潰,於是這些年她不斷尋找各種美容方法,容色雖漸漸恢復不少,可她只要一看到滿是青春朝氣、美的宛若星辰的楚楚就不由得來氣。
此刻司寇婉晴看著楚楚那欲語還休、雙目含淚的樣子,竟比平日又多出了幾分纖弱的美態,心裡越發的不忿了。
“你都多大了,還動不動耍脾氣,流眼淚。我每日裡處理那麼多事情,好不容易得閒了,還要看你在這裡作妖,你若是覺得在這宮裡難受的厲害,便回到毒老兒那裡去算了。”司寇婉晴壓抑不住心裡的怒氣,開口呵斥道。
楚楚見司寇婉晴滿目皆是厲色,使勁摳著掌心,強迫自己露出一絲笑容說:“娘,母皇息怒,女兒只是多日不見母皇,很是想念……”
司寇婉晴看著楚楚紅著雙眼,卻強笑著的樣子,原本打算慢慢從楚楚嘴裡套話的心思也淡了,索性直接開口道:“聽說你有個重要的朋友住在別院,是嗎?”
楚楚愣了愣,心想莫不是司寇婉晴嫌自己這麼做不合適,忙開口道:“母皇息怒,楚楚明日就讓美人兒,啊不是,顏姐姐從別院搬走。
顏姐姐曾經對楚楚多有照顧,故而女兒才自作主張讓顏姐姐住在別院。”
楚楚慌張的解釋著,深怕因為自己的疏忽連累顏月夕被司寇婉晴責怪。
司寇婉晴微微蹙了蹙眉,說:“慌什麼,我不過問一句,你有什麼可緊張的。
既然她曾經照顧過你,若是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卻還無動於衷就委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樣吧,你讓她明日進宮來,我見見她,也好當面感謝她曾經對你的照顧。”
楚楚一聽司寇婉晴竟然是要感謝顏月夕,一面責怪自己竟然誤解了司寇婉晴,一面又感激司寇婉晴默默的替自己打算。
這樣想著,楚楚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的明亮了,她小心的拉著司寇婉晴的衣角說:“多謝孃親,我明日一早就去接顏姐姐進宮。”
楚楚的笑容宛若驕陽般奪目,讓司寇婉晴看著越發的礙眼,她猛地起身,看也不看楚楚說道:“行了行了,朕累了,你也回去吧。”
楚楚不明白司寇婉晴這忽然之間的怒氣從何而來,可是想到孃親竟然為了她要當面感謝顏月夕,她便也有意識的忽略了司寇婉晴的冷淡,忙起身對著司寇婉晴行了禮,然後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因為心情大好,楚楚走到殿外看見平日裡最討厭的許公子時,也難得的沒有怒目而視,只拉著身邊的碧桑淺笑著快步離開了昭月宮。
許公子想著剛才在殿外聽到的話,又看著楚楚歡天喜地的樣子,不由的心裡暗暗思量。
這些年他費盡心機討女皇歡心,目的就是將來自己的女兒伊人能夠繼承大統,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別人壞了他的好事。
於是他馬上調整了神色,嘴角掛著司寇婉晴最痴迷的那若隱若現、帶著些誘惑又藏著些疏離的笑意,走了進去。
“說完話了?”許公子一邊說,一邊將司寇婉晴扣在懷中,微涼的薄唇輕輕貼著司寇婉晴的臉頰,一下下的輕輕觸碰著。
司寇婉晴轉過身,抬眸看著許公子那雙鳳目裡不容忽視的關心,心裡又是一暖。
她伸手抱著許公子的腰,將頭靠在許公子懷裡,鼻尖縈繞著的是許公子那特殊卻又好聞的清爽味道,不由得渾身都放鬆了下來。
“若是沒有你,這些年我怎麼撐得下來。”司寇婉晴夢囈一般低聲說著。
許公子輕輕撫摸這司寇婉晴的背後,說:“縱使沒有那樣的身份,可在我心裡,你只是我的妻,我疼你惜你,看你這般辛苦,卻幫不了你,唉……”
許公子聲音微啞,可字裡行間對司寇婉晴的疼愛卻毫不遮掩,司寇婉晴又想起第一次看到許公子時的場景,於是輕輕推開許公子,大聲喊道:“來順,”
司寇婉晴話音剛落,一箇中年微胖、面白無鬚的男子就走了進來,“奴才在!”
“擬旨,封許公子為皇夫,一應慶典趕快準備下去。”司寇婉晴說的很快,情緒微微有些激動,來順得了旨意,忙躬身退下去準備。
許公子嘴角那淺淺的笑意不過一瞬,就又不見了,他拉起司寇婉晴的手,微微蹙眉道:“你又何苦落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