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衝動,就連四王爺,都從虎皮椅子上站起來,做出恭迎的姿態。有大哥在身邊,這場戰鬥要戰勝已經毫無懸念,他心中大定。
唯有那個女人,一步一步穩穩地向王傲雋走來。
女人在少年前面站定,一聲不吭仔仔細細地看了他許久。王傲雋低著頭,但目光太灼熱,他有些尷尬的回視。
阿金愕然焦急:“什麼情況?那個危險的女人要找臭小子的麻煩?”
樹哥皺眉:“不像,要是尋仇早就動手了。葵花你可知曉?”
葵花糾結:“大概,可能那是他娘。”
“啊?!”
“有秘密!”
“雋兒,我的孩子。”女人又喜又悲,手抬起,想要觸控少年的臉。
“娘,”王傲雋退來一步,垂著頭,叫了一聲,“我現在是小鬼之身,娘修的陽剛之道,莫要髒了手。”
“我兒……”女人一瞬間淚如雨下,手卻執拗地伸出,“我的兒啊!”
王傲雋便多退了幾步,又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他猶豫的動作卻讓女人嚎啕大哭起來,似乎受盡了委屈的小女孩,王傲雋不知所措,伸出手,想要接觸女人,卻還是收回來。
他別過頭,無奈道:“娘,我真的是小鬼,我身後的影子,是假的。”
王傲雋動了動手指,地上緊跟著他的深色影子破碎了:“我死了有一萬年了,骨頭都成了灰。你別哭了。”
女人擦乾淚:“是誰,誰害了我的孩兒!”
這一句平淡的話竟然像一聲驚雷,把在場的人修與妖修都震得停住了動作。
她在生氣,在發怒,她日夜思念的兒子就在眼前,她卻不能觸控!
她的兒子是小鬼,她的兒子認為他自己是髒物!
沒有人做聲,只有風吹過。
王傲雋從懷裡掏出來一隻鐲子,正是當初柳家的老道士打傷葵花的那隻殘品仙器:“是父親手下的柳道人,他的符籙兒子沒能破除。只是這隻鐲子,卻是四叔當年遺失的寶物。”
簡簡單單幾句話,聽在女人耳裡如同九天驚雷。
阿金跳出來,焦急道:“臭小子,你被跪著面朝下埋了怎麼不說出來,還有封住你的符籙和魔劍,以及埋在樹哥腳下出不來的一萬年怎麼都不說!你娘看起來能給你報仇,你快告訴她啊!”
王傲雋的娘一愣,眼裡滿是痛楚:“怎麼說!我兒死後還在遭罪?!”
阿金不等王傲雋阻止,噼裡啪啦地說了一遍,她情緒激動,有意讓更多人知道他受的苦,聲音特別大。
其實在場的人修和妖怪都是耳聰目明之輩,這會兒人皇沒有宣佈開戰,便都看起了熱鬧。王傲雋所受的罪很長久,說起來不過半柱香時間,阿金把柳家所有人做的事都說出來,連柳碧嫿也沒有放過。
柳碧嫿就在圍觀的人群中,四王爺起初有意把事情鬧大,世家的修者和一些散修來觀看他並沒有阻止。
王傲雋的娘淚流滿面,周身的氣勢突然大盛,她轉身,抽出背上的劍超虛空一劃,眾人修只覺得寒冬臘月般的冷氣鋪面,人皇的馬車簾子被削掉了。
這個女人,竟然敢對人皇動手!
她瘋了!就算再有實力,敢對人皇動手的人也是死路一條。
眾人還在猜測,卻聽得女人悲憤的發怒:“你還不出來!你兒子被你弟弟害到這種地步!你還有臉躲著!”
人皇終於從馬車裡出來,高挑清瘦,像箇中年文士,仔細看,與王傲雋有五分相似。
他慢慢地走到四王爺面前,一臉疑惑:“我待你如至親,為何要害了我兒?”
他沒有給四王爺申辯的機會,也不需要,能害死他兒子的人,太少。
四王爺也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解釋,他哆嗦著跪伏在地,對著看上去比他年輕許多的人皇不斷地磕頭:“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殺我,我錯了……”
他重重地磕頭,在他一群兒孫面前,在幾乎所有的人修和妖修面前。
人皇筆直得站著,看他磕得頭破血流,也沒有叫他停下的意思:“老四,你嫂子與我此生難以孕育,好不容易得了一子。你看,為了孩子你嫂子一萬多年沒有理我,今次卻同我說話了。”
“我若是還護著你,她怕是連我都會斬殺了吧!”
“你明知我對她情深,她又最看重雋兒,你這般做法,是想給你大哥我絕後啊。”
“我知你怕痛,便不讓你嫂子下手吧,讓我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