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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有張杌凳,宮女示意顧玖在杌凳上坐下。
顧玖走上前,端坐在杌凳上,“臣女拜見皇后娘娘。”
“抬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看看。上次見你,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這會一看,果然是個標誌的姑娘。”
“皇后娘娘謬讚。”
顧玖垂眸,並不與皇后娘娘的目光對視。
皇后娘娘無聲一笑,“你冰雪聰慧,應該已經發現在眾多姑娘中,就數你的家世最差。”
顧玖面色平靜,“皇后娘娘說的對,臣女家世最差。”
其他姑娘,不是勳貴之女,就是一二品高官之後。總歸,沒有一個家世差的。
皇后娘娘說道:“你家世最差,可是公子詔偏偏從那麼多姑娘中挑選了你。你可曾想過為什麼?”
顧玖緩緩搖頭,“回稟娘娘,臣女不曾想過。”
“公子詔娶了你,應該是得不到來自你孃家的助力。本宮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他不在乎自己的婚事,還是說他對你情愫暗生,亦或是有別的打算。比如說,娶你,不過是為了矇混世人的雙眼,等風頭一過,便要讓你無疾而終,屆時他自然可以另娶嬌妻美妾。”
從皇后娘娘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惡意。就像是毒蛇吐信,讓人心驚膽戰。
顧玖這下子總算明白,皇后娘娘為何要和所有人單獨說話。
她不僅僅是在蠱惑人心,更是在挑撥離間,埋下懷疑的種子。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成長於閨閣,沒多少見識的姑娘,必定會被皇后娘娘這番話動搖了心智,整日惶惶然。說不定真有一天會無疾而終。
顧玖恰當地露出一抹慌亂神色,低著頭,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臣女不知道。”
皇后娘娘挑眉一笑,突然伸出手,捏住了顧玖的下頜骨。
顧玖微蹙眉頭,轉眼又撫平了眉間。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朝皇后娘娘看去,顯得格外柔弱無助。
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和皇后娘娘硬頂。
皇后娘娘雖然要死了,臨死前卻也能要了顧玖的命,而且只需一句話。事後,不會有任何人追問此事。
死了便是死了!
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皇后娘娘眼中帶著笑意,顧玖卻從中看到了滿滿的惡意。
皇后娘娘問道:“公子詔特意挑選了你,莫非你和他以前見過?”
顧玖忙否認,“臣女數月前才跟隨家父回到京城,臣女在此之前不曾將過公子詔。”
皇后娘娘輕蔑一笑,“本宮說的不是京城,而是西北。”
顧玖心頭猛地一跳,皇后娘娘怎會想到西北。
顧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說道:“在西北的時候,臣女因水土不服,身體虛弱,極少出門。肯定不曾見過公子詔。”
皇后娘娘笑了起來,“你沒說實話。”
顧玖一顆心又跟著跳了跳。她在猜測,皇后娘娘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臣女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娘娘。”
皇后娘娘的指腹輕輕撫摸著顧玖的臉頰,彷彿一條冰冷的蛇從臉上滑過,讓顧玖渾身不適,全身繃緊。
“據本宮瞭解,上半年有一段時間,公子詔稱病不朝,也不曾進宮。算算時間,那時候你們一家還在西北吧。”
顧玖點點頭,“上半年的時候,家父的確還在西北任晉州刺史。”
“晉州可是個好地方啊,聽說晉州離著魯侯的軍營只有一百多里。騎馬半天就能到。”
“臣女沒有去過軍營,不瞭解情況。”
皇后娘娘突然笑起來,“你不怕本宮。”
“臣女惶恐。”
“換做別的姑娘,被本宮連聲質問,說話都說不清,更談不上邏輯清晰。然而你,面上惶恐,回答本宮的話卻滴水不漏。你果然不怕本宮。”
“娘娘明鑑,臣女此刻心裡頭怕得很。只是來的時候,家父一再叮囑,見了皇后娘娘一定要好好回話。臣女一直謹記著家父的教誨,不敢丟了顧家的臉面。”
顧玖語氣又急又怕,一副生怕皇后娘娘不相信的模樣。
皇后娘娘笑了起來,“本宮姑且信你一回。你和本宮說說,在西北的時候可曾見過公子詔?”
顧玖連連搖頭,“臣女在西北,絕對沒有見過公子詔。臣女可以對天發誓,若是有一句虛言,定叫我出門被雷劈死。”
這時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