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過後,自然知道低調做人的道理。”
青梅說道:“等到十幾年後,哥兒長大,娶妻生子,白姨娘也算是翻了身。”
青竹坐在杌凳上,整理針線,“先別說白姨娘。姑娘的婚期,該怎麼辦?真要比蕭姑娘晚進門,姑娘在王府如何立足?
姑娘嫁到王府,就是嫡長媳婦。嫡長媳婦不管家,說出去別人都會猜測姑娘在王府是不是不受待見。奴婢一想到這裡,就著急得很。”
青梅也是一臉擔憂,“姑娘,此事該怎麼辦?”
顧玖半點不在意,“我都不擔心,你們擔心什麼。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再說了,公子詔都不在意婚期比他兄弟晚,我又何必在意。”
青梅著急,“姑娘怎麼能這麼想?公子詔晚成親,他依舊是王府嫡長子,該有的都有。而且男子不干涉內務,內務一干事情,與他何干。
姑娘可不一樣了,姑娘是嫡長媳婦,卻不能管家,別人會如何想?屆時姑娘身處內院,處境得多難。”
“是啊!身為嫡長媳卻不能管家,連府中的下人都會輕慢三分,不將姑娘放在眼裡。姑娘想弄點吃的喝的,怕是還要看人眼色。”
青竹青梅齊上陣,同顧玖分析這裡面的壞處。
顧玖放下書本,“你們怎麼知道我不能管家?”
“姑娘比蕭姑娘晚進門,如何能……”
顧玖打斷丫鬟的話,說道:“你們都說了,我是嫡長媳婦。嫡長媳婦的體面,不是別人給的,是靠自己拿的。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青梅壓低聲音,問道:“姑娘是做好準備,要和蕭姑娘鬥法嗎?”
顧玖輕聲一笑,曲指在青梅頭上彈了一下,“想那麼多做什麼?婚期都沒定,說不定要到明年出嫁。現在啊,該怎麼過日子就怎麼過,怎麼自在怎麼來。以後不要再杞人憂天,無謂的擔心。”
丫鬟們見姑娘如此篤定,心裡頭也跟著輕鬆下來。
雖然丫鬟們不知道顧玖要如何同蕭姑娘鬥法,可是心裡頭,卻對顧玖充滿了信心。
這個信心,是從去年開始,逐漸建立起來的。
……
數天之後,寧王府。
寧王妃裴氏正在和府中的側妃美人們閒聊,下人來稟報,說是顧府派人送來了禮物。
寧王妃裴氏愣了一下,“顧府?”
下人回稟,“同大公子定親的顧府。”
寧王妃裴氏冷笑一聲,“原來是那個顧府,本王妃未來的親家。是誰上門送禮?”
“顧府派了一位管家過來。”
寧王妃裴氏當即不滿,“顧府竟然只派了個管家過來,正經主子一個都沒露面,荒唐。讓管事接待。以後顧府如果還是隻派管家上門,不用稟報本王妃,讓管家自行處置。”
“奴婢遵命。”
“等一等。”
寧王妃裴氏叫住下人,“派人通知一聲大公子,告訴他,他未來丈人家派了管家過來送禮。你讓他看著辦。”
下人領命,退出了正房。
寧王妃裴氏卻一肚子火氣,“真不知道顧府做事到底有沒有一點分寸,第一次就派了個管家上門。顧府到底何意?”
“王妃息怒。顧府小門小戶,不懂規矩也是有的。”
“放屁!”
寧王妃裴氏呵斥說話的美人,“顧府是從侯府分家出來的,怎能算是小門小戶,又怎麼可能不懂規矩。本王妃知道了,顧府定是想著兩家結親,就該平起平坐,不能諂媚討好王府。哼,全都是文人的酸臭味。”
“顧大人太不懂事。”
寧王妃裴氏譏諷一笑,“那叫做文人的風骨。老大選了這麼一門婚事,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就算他不樂意娶裴芸,也不能隨便選個阿貓阿狗娶進門吧。堂堂王府,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說出去都覺著沒臉。”
“王妃還沒見過那位顧姑娘吧。不如找個機會,將顧姑娘請上門,讓大家都看看是如何的花容月貌,竟然能讓大公子力排眾議,非她不娶。”
寧王妃裴氏點點頭,“是該請上門見一面,不過要等到百日熱孝後。到時候,你們誰記得提醒本王妃一聲,本王妃就派人下帖子,辦個賞花宴。”
“還是王妃想得周到。”
……
下人來到東院文書苑,面見公子詔。
“啟稟大公子,顧府派人送禮,王妃命管事接待。”
公子詔正在把玩一把鑲嵌珠寶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