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咬牙切齒,“你能否自保?”
劉詔肯定地說道:“你放心,最多一點皮肉之苦,並無性命之憂。總之,你先回府,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顧玖對劉詔說道:“你最好能自保。本夫人絕不做寡婦。”
劉詔臉色陰沉沉的,“不準胡說八道,本公子絕不讓你做寡婦。”
顧玖板著臉,“你最好說到做到。另,駙馬案發,時機未免太巧合一點。你最好派人調查,東宮那邊也不能放過。”
劉詔狐疑,“你懷疑東宮?”
顧玖冷哼一聲,“我懷疑任何人。我甚至懷疑,是不是陳家有人告發此事。”
這的確有可能。
駙馬驕奢淫逸,為人張狂,肯定得罪了不少人。
有人懷恨在心,告發他是有可能的。
時間不等人,顧玖不再遲疑,帶著丫鬟小黃門,悄聲離開偏殿,急匆匆趕回王府。
等到有人注意到顧玖不見的時候,顧玖已經拿著腰牌坐上了馬車。
“詔兒,你媳婦人呢?”淑妃問道。
劉詔面色平靜地說道:“她身子不舒服,孫兒就讓她先行出宮回府。”
淑妃蹙眉,“既然身體不舒服,為何不留在宮裡,讓太醫診治?”
劉詔恍然大悟,“祖母提醒的是,孫兒忘了這點。只是她已經走了許久,這會或許已經到了王府。”
淑妃聞言,冷哼一聲,“毫無規矩可言。”
第246章 陰謀
夜已深。
東宮群殿之一的少安殿,還亮著燈火。
簡室內,榻上擺著一張棋盤,太子妃跪坐於前,手執黑子,猶豫不定。
在她對面,與她對弈之人,正是消失許久的方少監。
方少監被通緝後,先是藏於城內一處布莊,如今又藏於東宮。
他見太子妃孫氏猶豫不定,於是出言提醒,“當斷則斷,做事切忌瞻前顧後。”
太子妃孫氏輕聲一笑,落下黑子,“深思熟慮,方能走穩每一步。”
方少監意有所指,“時機稍縱即逝。深思熟慮固然好,然而臨危應變卻也少不了。”
太子妃孫氏笑道:“方少監說的是。那你說,這時機可好?”
這話似是指棋局,又似另有所指。
方少監執白子,乾脆利落落下一子,然後說道:“時機還不到。”
太子妃孫氏挑眉,似乎有些不滿。
她說道:“小卒已死,正該乘勝追擊。”
方少監冷冷一笑,“小卒雖死,然而小卒背後的人並非沒有還手之力。這個時候貿然進攻,當心被反噬。”
太子妃孫氏皺眉深思,“盜墓,私鑄錢幣二事,足以拉下一串的人。”
“但不足以拉下王者。”方少監擲地有聲地說道。
太子妃孫氏冷哼一聲,“寧王使間,藏於東宮數十年。一招發難,差點置太子於死地。此仇豈能不報?”
方少監似笑非笑地看著太子妃孫氏,“若非咱家提醒,娘娘同太子殿下如今還被矇在鼓裡,每日與毒藥相伴。
以太子殿下的身體,很快就會暴病而亡。幸虧咱家及時發現蹊蹺,救了太子一命。
之後關於湖陽公主同駙馬私鑄錢幣,盜墓,皆是咱家告知娘娘。
也是咱家暗中安排,打了寧王一個措手不及。一樁樁一件件,咱家為東宮做了這麼多,娘娘依舊信不過咱家嗎?”
太子妃孫氏瞬間笑了起來,表情格外真誠,“方少監誤會,本宮若是不信你,又豈會按照你的計劃行事。本宮只是不甘心看著寧王逍遙法外。”
方少監突然壓低聲音,“娘娘可還記得,上一次咱家同你說過的那些話?”
太子妃孫氏臉色劇變,“那些話休要再提。”
方少監笑了笑,“不行非常手段,辦不成非常事。放眼整個天下,寧王也只是棋盤上一棋子。娘娘該將目光對準真正的王者,天子!”
“你放肆!”太子妃孫氏驚懼不已,幸虧簡室內只有他們二人。
方少監毫不在意,“當然,寧王敢在東宮使間諜,東宮自要回敬一二。無法取寧王項上人頭,取公子詔的項上人頭,娘娘可滿意?”
太子妃孫氏自然不滿意,“即便公子詔身亡,寧王不過是損失了一個兒子罷了。本宮豈能滿意。”
“娘娘非要寧王死?”
“那是當然?”
方少監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