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嗤笑一聲,蕭琴兒是有多愛錢,堂堂皇孫妻,竟然開錢莊放印子錢。
蕭琴兒的嫁妝加上聘禮,絕對不少於七八萬兩。有這麼多嫁妝,做什麼生意不好,非要去做敗壞名聲的高利貸,腦子不清醒了。
不過這對顧玖來說是一件好事。
這件事只要利用得當,她能將蕭琴兒扒下一層皮。
顧玖悄聲問方嬤嬤,“蕭琴兒有在管家嗎?”
方嬤嬤點頭,“自議夫人進門後,王妃娘娘就帶著她管家。二夫人都被她擠到邊上。”
顧玖笑了笑,說道:“王妃娘娘果然寵愛公子議,愛屋及烏,對蕭琴兒也是極為看重。”
方嬤嬤說道:“議夫人如此愛錢,肯定有不少把柄。等姑娘進了王府,這事奴婢來辦。定要抓她一個現行。”
顧玖笑道:“此事就辛苦嬤嬤,務必找到蕭琴兒的把柄。”
方嬤嬤應下,鬥志昂揚。許久不曾這麼激動了,她終於可以擼起袖子上場戰鬥。
她要替姑娘打個開門紅,將蕭琴兒的臉打得啪啪響。
顧玖又叮囑宋正,替她盯著皇宮,還有王府。
二壯領著田大夫來到顧玖面前。
顧玖起身,“田大夫請坐。”
“姑娘客氣。”
田大夫五十有五,祖傳醫術,家學淵源。
他本來有自己的藥堂,後來因為惹了惡人,以至於家破人亡,走投無路。
不得已,只能帶著家人離開老家,到京城投奔師兄。
結果師兄懼內,家裡大小事情都是那位嫂嫂做主。
嫂嫂嫌棄他們一家窮親戚打秋風,冷言冷語甩臉色,指桑罵槐,各種難聽的話沒少說。
田大夫一大把年紀寄人籬下,看人臉色,有苦難言。又不想讓師兄為難,只好搬出來討生活。
田大夫靠著一手醫術,勉強在京城站穩了腳跟。
京城居大不易,他又沒靠山,日子過得艱難。
這個世道,不是醫術好,就能過上好日子的。
京城貴人多,說不準哪句話就得罪了貴人,之前幾年的努力全都化作泡影。
兒子也遇到意外,吃了官司。
田大夫陷入絕望的時候,遇到了二壯。
二壯請顧喻出面,替他解決了官司。
二壯見田大夫一家品性端正,便將人招攬到身邊,作為顧玖的儲備人才。
田大夫鬍子花白,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色棉袍,面有愁苦之色。
顧玖問道:“令公子的傷勢好些了嗎?”
田大夫的兒子田苦,是田大夫唯一的兒子。
田苦不僅惹了官司,還被人打斷了腿。若非顧喻出面,替他了結官司,田苦恐怕會死在牢獄。
其實田大夫有兩個兒子。當年他在老家遇到惡人,大兒子和兒媳的性命都填了進去。老妻傷心過度,也沒了。
只剩下小兒子田苦,還有一個孫子。
真正是家破人亡。
否則,田大夫也不會帶著兒孫遠走他鄉,到京城討生活。
他點點頭,“好多了。多謝姑娘給的藥方,極好用。老夫自愧不如。”
“田大夫客氣。等你家田苦的傷勢養好後,就讓他到鋪子當差。”
田大夫意外驚喜,“這,這合適嗎?他醫術不過關,不能給人診脈開方,只能打打下手。”
顧玖說道:“現在鋪子上正需要懂藥理的人打下手。而且我看田苦醫術之所以不行,主要還是鍛鍊的機會太少。”
田大夫頻頻點頭,顧玖這話說到他心坎上了。
田苦藥理,醫理全通,只是沒有上手鍛鍊的機會。
這些年耽誤了啊。
“謝謝姑娘,太謝謝了。你肯給田苦機會,他肯定不會讓姑娘失望。”
顧玖擺擺手,“田大夫不用這麼客氣,以後杏林堂還要依仗你。”
“姑娘放心,我一定會將杏林堂的名聲打出去。”
顧玖讚許地點點頭。
她從衣袖裡拿出幾張藥方,放在田大夫面前,“你請過目。這些藥方可好使?我想將這些藥方用在鋪子上,算是我們杏林堂的鎮店藥方,以此打響名氣。”
田大夫看著數張藥方,神情激動。
一張專治跌打損傷,一張風溼止痛,一張止咳化痰,一張調養氣血,外加三張藥膳養身。
“好,好!這幾張藥方,太精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