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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玖:“……”
她瞠目結舌,萬萬沒想到天子竟然給她送來這樣一份大禮。
“孫媳叩謝陛下隆恩。”顧玖心甘情願對天子行大禮。
有了天子這道口諭,她可以放心大膽甩開膀子的幹。旁人休想指手畫腳。
就算有朝一日,新皇繼位,也不會動南城門。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動。
其他人,臉色極為複雜。
“父皇對劉詔兩口子,真是格外優容。”
“旁的皇孫皇孫妻,可沒有這個待遇。”
“誰叫他們沒娶到如同顧玖這般能幹的媳婦!”
皇子們毫不避諱,當著天子的面,議論紛紛。甚至還在打趣劉詔,今日能坐在宮宴上,全靠老婆。
“哈哈哈……”
寧王突然放聲大笑,“父皇睿智。南城門外那片土地,幾萬流民,交給任何人兒子都不放心。唯有交給顧玖經營,才夠妥當。兒子雙手贊成父皇這個決定。”
天子盯著寧王,似乎是想從他的表情中判斷,這番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寧王正兒八經起來,那是十足十純金的真心實意,半點不帶虛假的。
寧王還叮囑顧玖,“小玖啊,陛下對你對南城門外寄予厚望,你可不能讓陛下失望,知道嗎?”
顧玖躬身領命,“兒媳明白,兒媳謹遵父王教誨。”
寧王哈哈一笑,揮揮手,“退下吧,劉詔都急了。”
一句打趣,倒是叫場上的氣氛和緩了一些。大家都嘻嘻哈哈,看著輕鬆閒適。
顧玖巴不得,趕緊退下,回到劉詔身邊。
兩口子相視一笑,自有默契。
天子盯著寧王看了會,眼皮一垂,“朕乏了。”
“老奴送陛下回寢宮歇息。”
天子點點頭。
寧王丟家酒杯,“兒子送父皇回去。”
天子沒阻攔。
寧王從陳大昌手中搶過輪椅,推著天子回寢宮。
正主一走,這宮宴頓時少了幾分滋味。
不過即便要離去,也該和寧王打一聲招呼才行。
所以,大家都安坐在位置上,等待寧王回來。
結果寧王這一去,就給耽擱了。
寧王將天子送回請寢宮,安頓在床榻上。
寧王本想告辭回宴席,天子卻招手,叫他留下。
寧王只好坐在龍床邊,聽天子教誨。
天子長出一口氣,“朕恐時日無多,有些事情需得叮囑你。”
“父皇長命百歲……”
“少說廢話,老實聽朕說話。燕王,朕已經貶他為庶民。等你登基後,也別忙著施恩,少說磋磨他一二年,叫他知道些好歹。”
寧王笑哈哈的,“父皇放心,燕王弟弟那裡,這一二年,定要叫他深刻反省。”
燕王已經被貶斥,對燕王的稱呼,一時間眾人還是改不過口來。
天子又說道:“孫氏,朕交由你處置。孫家,留著,別動。孫氏的事情,同孫家並無關係。”
寧王卻搖頭,“孫氏是我嫂嫂,我處置她不合適。父皇辛苦些,乾脆下一道旨意,要死要活全憑父皇心意。”
天子哼了一聲,“給你機會立威,你倒是將往外推。”
寧王卻說道:“區區一個孫氏,無用。立威,自有蔡家的人頭。”
“蔡家的案子查得如何?”
“年前又多了兩位人證。目前看來,屠村一事,並沒有冤枉姓蔡的。當年他領兵的那些人,多是京畿地區的人,陸續找到,全都關押在詔獄。等開了春,一個一個審,定要將此案辦成鐵案。”
天子提醒他,“登基初期,立威重要,卻也不能大興牢獄,不可牽連無辜之人。”
寧王打趣天子,“父皇越老,越來越仁慈了。”
想當年,天子剛登基的頭兩年,將京城殺了個屍山血海。如今卻叫寧王不可大興牢獄。
天子長嘆一聲,“朕最近時時想起當年的事情,的確殺戮過重。有些人,不該死,也死了。其中不乏國之棟樑。”
寧王不置可否。
在他看來,該殺就殺,無需後悔。
登基之初,不殺一批人,朝臣還當他一個新皇好拿捏。
寧王拖著蔡家案子,就是要用蔡家人的人頭,還有那些犯案將士的人頭,露一露肌肉,叫世人都知道他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