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重要的還是他有立身之本。
本身就是個有本事的人,才能在靠山死後,繼續在朝堂上立足。
既能取悅過世的睿真崔皇后,同時還能取悅天子,這樣的人物放眼全天下也沒幾個人能辦到。
這種人牛不牛?
當然牛!
劉詔不敢大意,回到王府後,第一時間去見寧王。
他將李侍中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寧王。
寧王聽完,眉頭緊皺。
緊接著嘆了一聲,“這回我們捅了個馬蜂窩啊!麻煩!”
“父王是指宮裡?”
“自然是宮裡。柺子和宮裡的聯絡,被我們捅破,這一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們父子可就成了宮裡太監地公敵,你說麻不麻煩?”
劉詔問了一個關鍵問題,“陳大昌是站在那邊的?”
寧王想都沒想,直接說道:“陳大昌身份清白,他肯定不是柺子的人?”
劉詔沒完全相信,“柺子將人送進宮裡之前,會替小孩洗白身份,造一個清白的家世。”
寧王嘖了一聲,“你當隨便什麼人都能在老頭子身邊伺候嗎?老頭子不調查清楚陳大昌祖上八代,能讓他近身伺候?柺子能編造身份,可編不出八輩子祖宗。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本王,宮裡好幾個老傢伙,如今想起來,身份的確有些可疑。”
說完,寧王看向常恩,“方少監的家人你見過嗎?”
常恩搖頭,“不曾見過,聽說方少監是孤兒,沒有家人。”
寧王上了心,又問道:“尚膳監那個老東西呢?身份有疑問嗎?”
常恩對宮裡的情況如數家珍,“尚膳監監正,是京畿本地人,聽說還有個侄兒,替他養老送終。”
寧王又提了幾個人的名字,常恩一一回答。
有的有問題,有的沒問題。
寧王嘆了一聲,捋著鬍鬚,說道:“麻煩了!這麼一揣測,宮裡同柺子有關係的人可不少。
這回我們掀了他們的底,等他們熬過這一關,緩過氣來後,就該瘋狂報復我們。
麻煩了,本王一不小心,就步上了仁宣太子的後塵,成了皇宮內侍地眼中釘肉中刺。”
寧王一口一個麻煩,卻沒有絲毫後悔。
掀了他們的老底,又怎麼樣?
這天下,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如今寧王不爽,掀了桌子,重新洗牌,又如何。
有本事弄死他啊?
他可不是仁宣太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誰敢來陰的,他比對方惡毒百倍。
態度是這麼個態度。
但是該小心的也要小心。
寧王說道:“從明兒起,本王告假,暫不去宮裡。老大,你照常當差,盯著宮裡的動靜。
那幫王八蛋,有可能會狗急跳牆。你出門在外,身邊多帶幾個人。
至於李家,秋後的螞蚱,同皇宮那幫內侍比起來小問題,不用再花精力在李家人身上。”
寧王的處置辦法很穩妥,也很保守。
劉詔皺眉,他覺著這麼縮回來,太慫。
“不如趁此機會,直接打他們的七寸。”
寧王呵呵冷笑,指著劉詔,“你啊你,出身就在王府,沒在宮裡生活過,對宮裡的情況還是有些想當然了。常恩,告訴他,宮裡是個什麼情況。”
常恩微微躬身,“啟稟大公子,宮裡有黃門九千餘人,分佈在四司六局二十四衙門,外加少府,皇陵,各處皇莊。
另,從內謁者到監正,這些有官職的人,又有數百人。外加四千宮女,數百上千的嬤嬤。
這裡面隨便一個看著不起眼的人物,都有可能有著雙重身份。殺,是殺不光的。說不定,寧王府也有他們安插的人。
王爺,老奴建議,對王府的下人再進行一次清理排查。”
寧王點頭,“此事就交給你辦,有問題的,不管大問題小問題,統統趕出去。本王身邊絕不能有心懷二心的人。尤其是那些伶人,歌姬,舞姬,查清楚,祖宗八代翻出來查。”
寧王越是深想,越是覺著有些膽戰心驚。
這幫柺子,誰組織起來的啊?
野心也太大了。
更恐怖的是,他們無孔不入,哪哪都有他們的蹤跡。
到底是誰在背後統領這幫人?
區區一個李家,能統領這麼大的勢力?觸角伸到各大權貴世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