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疼自己,年紀輕輕做了寡婦,不知將來該何去何從。
世子夫人有請,又說是有要事相商,推辭不得,只能來到大廳。
“大嫂派人請我,何事吩咐?”
顧玫開門見山,“五弟妹,有一事我藏在心中許久,想當面問問你。”
“大嫂請講。”
“五郎同曲表妹偷情,此事你可曾告訴過別人?比如你孃家人?林家人?”
“大嫂此話何意?”蔣氏瞬間豎起渾身的毛刺,警惕地看著顧玫。
顧玫鄭重說道:“曲表妹死了!”
蔣氏聞言,大笑一聲,“死得好!”
“她是被人殺死的,官府還沒抓到兇手。”
蔣氏呵呵冷笑,“大嫂告訴我這些做什麼?只要她死了我就滿意。至於兇手是誰,能不能抓住,我不關心。”
“不!你應該關心。現在官府那邊懷疑,殺死曲表妹的人正是他的夫君林將軍。”
蔣氏愣在當場,“不對啊!林將軍人在邊關前線,哪能出現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殺人。”
顧玫見她還在裝糊塗,於是又提醒她,“五郎也死了,被人在背後放冷箭殺死了。五弟妹,五郎同曲表妹的事情,你到底告訴了誰?”
蔣氏面色劇變,目光噴火,五官扭曲猙獰,“大嫂此話何意?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玫一字一句地說道:“殺死五郎的人,同殺死曲表妹的人,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先於軍中放冷箭殺死五郎,之後偷偷脫離隊伍,偷偷回京潛伏家中,趁機殺了曲表妹。他為什麼要殺死兩個表面不相關的人?一定是他知道了什麼,比如我們一直瞞著的事情。”
蔣氏連連後退,“不,你胡說!一定是胡說!不可能!”
顧玫幾步上前,抓住蔣氏的手腕,厲聲呵斥,“五弟妹,你必須告訴我,五郎和曲表妹的事情你到底告訴了誰?”
蔣氏捂住雙眼,痛哭失聲。
“我,我讓人假名寄了一個包裹到西北,包裹裡面藏了一封信。我只是姑且一試,沒指望他能收到包裹。我沒想到,三和快遞,那麼遠的距離,那麼多當兵的,包裹竟然能準確無誤送到當事人手中。我沒想過害五郎啊,我只是想讓姓曲的那個賤人吃點教訓。真的!大嫂,你要相信我。”
“你糊塗!”顧玫痛心疾首,“就算你要告狀,也該等林將軍回了京城後再告狀。他人在軍中,五郎也在軍中。你以為軍營很大,其實很小。只要有心,想要找一個人總能找到。在軍中,想要殺一個人,機會更是數不勝數。你啊你,糊塗!”
蔣氏痛哭流涕,拉著顧玫的衣袖,“我真的沒想到包裹會送到他手上,我就是姑且一試。我真的沒想過害五郎,我不知道五郎和他是在一個部隊啊。”
“都在邊關,遇上是遲早的事情。”
“五郎身邊有親兵侍衛,我沒想到五郎會出事啊。”蔣氏大哭。
顧玫嘆氣,“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有用的,有用的。大嫂,你替我瞞著好不好?不要告訴公爹婆母,我不要被趕出侯府,求你幫幫我。我真的是無心的,我只是想讓他教訓姓曲的賤人,沒讓他害五郎啊。區區一個將門世家,同侯府相比差遠了。他哪裡有膽子害侯府公子。他不該有這樣的膽量啊!”
蔣氏到現在也不敢相信林將軍有膽子放冷箭殺死韓五郎。
他哪來的膽量?
不應該啊!
顧玫冷聲說道:“你憑什麼認定他沒膽量?他身在軍中,天天上陣殺敵,一身殺意。突然得知被戴了綠帽子,正好姦夫也在軍中,以他的血效能不採取行動?你當軍中兒郎也都跟京城的公子哥似得,只會欺軟怕硬?”
“他難道不知道殺了五郎的後果?五郎是侯門公子啊!他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他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不該為家族,為孩子著想嗎?”
蔣氏接連發出質問。
顧玫嘆了一口氣,“並不是每一個人,做決定都會瞻前顧後。林將軍此人,到底什麼脾性,我們都不清楚。你貿然給他去信,告訴他真相,此舉本來就很冒險。偏偏五郎又在軍中,而且同在西北,就給了他下手的機會。或許他也知道,回到京城後,他就沒有機會殺死五郎,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將五郎曲表妹全都殺了,以解心頭之恨!”
蔣氏哇的一聲大哭出聲。
“我沒想害死五郎啊!我沒想到他真的敢殺人啊!”
“他是軍人,領兵出戰,殺人盈野,他怎麼不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