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芙面色一緊,壓低聲音說道:“聽說太后娘娘身體不適,需要靜養。已經多日不曾出宮,也沒人能見到太后娘娘。四弟妹,你是太后娘娘的親兒媳,不如你進宮求一道旨意……”
“讓二嫂失望,我沒空。”蕭琴兒直接打斷歐陽芙的話。
歐陽芙尷尬得不行,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們一起進宮求見太后娘娘。”
蕭琴兒似笑非笑,“你我進宮,不如請沈太妃進宮,效果肯定更好。”
成宗文德帝過世,沈賢妃榮升沈太妃,出宮同兒子住在一起。
歐陽芙臉色有瞬間扭曲。
沈太妃住進王府,首當其衝就是她這個做兒媳婦的。
歐陽芙習慣了當家做主,如今卻要受婆母沈太妃轄制,她的日子過得也是水深火熱。
讓她去求沈太妃,歐陽芙心頭難受得想吐。
她對歐陽芙說道:“太妃她老人家身體不適,不宜出門走動。四弟妹難道不想讓端郡王上朝辦差?整日窩在府中,也不是個事啊!”
“上朝辦差,這種事情哪輪到我來說話。要我說,二嫂就是思慮過多。男人嘛,不嫖不敗家,窩在房裡發黴就隨他去。”
蕭琴兒一副很想得開的模樣。
歐陽芙臉色有些難看。
她揉揉眉心,“不瞞四弟妹,我家王爺閒著無事,總愛找我麻煩。加上太妃身體不適,處處需要照顧,我是左右為難,裡外不是人。我就想著,讓我家王爺上朝當差,好歹府中的氣氛能好一些,我的壓力也小一些。”
蕭琴兒悶笑一聲。
歐陽芙是被逼到了什麼地步,才會不顧臉面說出實情。
一想到有人比自己過得更慘,蕭琴兒心情就有些舒爽。
她誠懇建議,“讓二嫂失望了,此事我愛莫能助。你不如直接去找皇后娘娘。”
歐陽芙一臉為難,“我給皇后娘娘遞了拜帖,秦王府那邊回話,說皇后娘娘暫時沒空見我。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求到四弟妹跟前。”
歐陽芙豁出去,連臉面都不要了。直言承認顧皇后不肯見她。
蕭琴兒詫異。
想了想,說道:“據我瞭解,每年臘月正月,皇后娘娘的確很忙。她沒空見你可能是真的,而不是敷衍之詞。”
歐陽芙不相信,“一定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皇后娘娘生厭,皇后娘娘才不肯見我。”
“二嫂還是該放寬心,不要想太多。不如再等等,等到二月你再遞牌子求見。”
歐陽芙無法,只剩下這個辦法。
送走了歐陽芙,蕭琴兒琢磨了一番,紛紛下人,“告訴門房,本王妃最近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任何人遞拜帖,下請帖,統統拒絕。”
下人領命而去。
蕭琴兒想得很清楚,裴太后一日不從未央宮出來,她和劉議就得低調再低調。
雖不知裴太后為何被迫靜養,卻不妨礙她謹慎對待此事。
她還吩咐下人,“看緊王爺,不準王爺出府。如果王爺非要出府,即刻稟報本王妃。”
劉議和劉詔這對親兄弟之間的恩怨情仇,別人不清楚,蕭琴兒一清二楚。
三人一起長大,免不了有過節。
她情願劉議一輩子當個閒散王爺,也比強出頭得罪劉詔被問罪要強。
蕭琴兒只有一個想法,保住子孫後代的榮華富貴。
……
顧玖的確很忙。
剛忙完成宗文德帝的喪事,她就馬不停蹄,坐著馬車前往寰宇鋼鐵。
鍊鋼爐重新點火。
新的鍊鋼爐正在修建。
四周被圈禁,由金吾衛派人在外圍警戒。內部則由四海護衛警戒。
錢富隨侍在顧玖身邊。
“啟稟皇后娘娘,你要見的人已經到了。”
顧玖看著正在修建的鍊鋼爐,自豪之情油然升起。
她對錢富說道:“把人帶上來。”
錢富對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很快一個氣質陰柔邪惡,身材彪悍的男人被帶了上來。
“蘭湘,好久不見。”顧玖含笑看著來人。
蘭湘,當年寧王府的伶人,因他掀開了柺子案的神秘面紗,牽連數萬人。
自那以後,蘭湘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十多年過去,蘭湘已經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若非錢富點出他的身份,顧玖都不敢認。
“賤民蘭湘拜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