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笑了起來,“說的也是。同福酒樓,本宮要是沒記錯的話,酒樓背後是是薛貴妃的孃家。”
“明面上看,同福酒樓的背後是薛家,實際上是趙王殿下。”
趙王是薛貴妃的兒子,也是太子殿下的最大競爭者。
崔皇后眯起眼睛,“公子詔此舉,到底有何深意?莫非寧王也坐不住了。”
寧王是劉詔的父親,在諸位皇子中排行行二。
方少監說道:“寧王和趙王並沒有實質的衝突,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按理說,寧王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針對趙王。”
崔皇后半閉著眼睛,琢磨著此事。
“你認為寧王和公子詔這對父子,此舉另有深意?”
方少監說道:“表面上看,公子詔此舉,劍指趙王殿下。只是我擔心,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太子殿下。”
崔皇后暗暗點頭,“派人盯著此事,必要的時候直接干涉。務必讓寧王和趙王鬥起來,如此太子才能……咳咳……”
話未說完,崔皇后就劇烈咳嗽起來。
方少監頓時急了,“娘娘,你要不要緊?來人。”
太醫和宮人們訓練有素的跑進來,扎針的扎針,拿藥的拿藥,端水的端水。
折騰了大半天,崔皇后總算止住了咳嗽,從鬼門關回來了。
她臉色灰白,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已經無力說話。
方少監心中越發擔心。
他給王太醫使了個眼色,然後他率先離開寢殿。
片刻之後,王太醫從寢殿出來。
方少監問道:“王太醫,你和咱家說實話,娘娘還有多少日子?”
王太醫冷汗都下來了,“方少監……”
“你只管告訴我,娘娘到底還有多少時間。旁的閒話,你休要再提。”
王太醫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四下看了看,然後悄聲說道:“娘娘信任方少監,本官也不相瞞。娘娘的身體,隨時都有可能……總之,請方少監早做準備。”
方少監臉色微變,“娘娘當真隨時都有可能……”
王太醫點頭,“娘娘能熬到現在,實屬奇蹟。原本太醫院上下都判斷,娘娘熬不過今年秋天。現在已經是寒冬。
若是娘娘能熬過這個冬天,等到來年春天天氣逐漸溫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娘娘當真還有一線生機?”
王太醫嘆了一聲,“難,很難。只怕這個冬天……”
未盡之言,王太醫沒有說出來,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崔皇后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
能熬到現在,全憑那一口氣。
萬一某天那口氣沒了,崔皇后自然也就熬不下去了。
該說的都說了,王太醫又回到寢殿照顧崔皇后,以防不測。
……
甘露宮內,薛貴妃望著未央宮的方向,得意一笑。
皇后快要熬不下去了。
這麼多年,那個女人終於快被她給熬死了。
活到最後的人,才是最大的贏家,皇后娘娘怎麼就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有宮人進來稟報,“娘娘,剛得到訊息,公子詔到衙門報案,說在同福酒樓用餐的時候,丟了一塊玉佩。衙門已經受理了此案。”
薛貴妃蹙起眉頭,“劉詔是找死嗎?他難道不知道同福酒樓的背後是薛家?”
“公子詔這麼做,或許另有深意。”
薛貴妃冷哼一聲,“明兒我去見淑妃,讓淑妃好好管管她的大孫子。實在是太不像話。”
薛貴妃全部的心思,都用來關注未央宮的崔皇后,實在是沒有心力去深思劉詔的用意。
原本只是一件丟失玉佩的小小案子,經過一番醞釀發酵,加上各方人士渾水摸魚,在不久的將來,就將撬動整個京城的格局。
……
外面的紛紛擾擾,並沒有影響到顧府內宅。
要說影響,就是顧大人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顧玥的婚事,已經管教顧玥的事情,全都丟給了謝氏。
這日,謝氏到紫竹院看望顧玥。
顧玥身上的傷,就如朱大夫說的那樣,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骨頭。
幾天時間,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傷口也已經結痂,顧玥可以下床隨意活動。
不過,當顧玥一見到謝氏,眼淚就落了下來。
謝氏微蹙眉頭,“怎麼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