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隻信鴿停在那裡,腳上帶著信卷,她輕輕地取下,展開後一看,臉上的笑容更燦爛。
正是謝編修的字,上面寫著,你若不離,我從你之姓,此生不棄!
聖旨下來的隔天,姜蘊雪便被小安氏接回了府,看著臉色慘白,身體虛弱的女兒,比起上次見她,竟是生生瘦了一圈,心想著女兒可是在寺中受苦了。
見女兒走路都有些打飄,小安氏的眼淚都流下來了,“我苦命的女兒啊,為何生得如此好心腸,這為祖母守孝生生將自己折騰得瘦了不止一圈。”
說完,用眼睛狠狠剮了一眼含秋,這個丫頭,如此的不中用,到底地如何侍候主子的,竟將她的女兒照顧成這樣子,等回府去定要她好看。
“母親,女兒無事,寺中自然一切不能和家中相比,前幾日夜裡進了風,身子略感不適,喝過藥,都快好了。”姜蘊雪強打著精神,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弱。
小安氏見她這樣說,更是難受,最近這些日子府中的事情一出接一出,她根本就顧不上女兒,好在如今苦盡甘來,女兒親事轉個大彎,也算是略感欣慰。
女兒這個樣子,身體要好好調理一下,嫁進理親王府才能儘快懷上孩子,以後也能挺真腰桿,開口道,“雖然婚期緊,不過十來天的日子 ,娘讓人給你將身體調理下,這嫁過去,頭等大事就是先懷上孩子。”
孩子?
姜蘊雪的臉一僵,不自覺地瞄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那裡不久前還有一個孩子的存在,想著孩子的父親,心裡一陣厭惡,“娘,不用花那些個心思,女兒很好,休息幾日便好了,千萬不要請大夫。”
小安氏以為女兒是不願意麻煩,更是要堅持,“哪能呢,你如今這個樣子,不調理怕是不成。”
“我說不用就不用,”姜蘊雪的口氣有些冷硬,“理親王是怎麼樣的人,女兒一清二楚,以後在王府中如何立足,也有對策,再說,我是在寺中為祖母清修,身體瘦弱些才說得過去。”
“還是雪兒想得周到,只是太苦你自己,你祖母泉下有知,定會保護你以後平安富貴。”
保佑?
姜蘊雪心中不屑一顧,誰也保佑不了她,她只有靠自己!
等到她出嫁的時候,雖然國公府裡的嫁妝一抬抬地往外出,可來觀禮的人卻不多,除了小官之家無法推脫,稍微有些背景的勳貴們都只派了管事前來,府中冷冷清清的,小安氏雖然氣憤,可無奈她現在又無誥命在身,往日裡看不上的夫人們,她都要打起笑臉來相迎。
眼見吉時已過,理親王府的接親隊伍才來,理親王連面都沒露,直接派王府的總管來接親,席上的夫人們臉色更加的精彩,這魯國公府要沒落的訊息,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理親王對這門親事的不滿意可都做在臉上呢,怕是極不願意國公府的小姐,想來也是,本來姜小姐不過是許給趙世子的貴妾,突然變成他的正妃,任誰心裡都不樂意。
可是皇命難違,親還是要結的,姜蘊雪彷彿聽不到眾人低聲的議論,蓋頭下的臉陰沉沉的,坐在轎子中,晃晃悠悠地被抬到了理親王府。
喜娘引著她跨火盆,等牽著她的紅綢到達正堂,理親王才心不甘情不願,沒有半點喜色地拜了堂。
禮成後,姜蘊雪坐在新房內,過了許久,也不見理親王進來掀蓋頭,她的丫頭含冬小心地問著,“王妃,腹中可飢,是否要先用些小食。”
“嗯。”
姜蘊雪的指甲都快掐進肉裡,夏明啟居然怠慢她於此,她垂下眼皮,蓋住眼中的怨毒,含秋在出嫁前被她秘密派人處死了,她怎麼可能讓一個知道她那麼多不堪的人還活在這個世上。
至於蕭長桓,兩在要好時,早就將他的藏身之處相告,想來這幾日,應該也被解決了。
莊子上的蕭長桓前幾日莫名受到暗殺,那些殺手應該是江湖上頂尖的,幸好他身手不錯,否則怕是凶多吉少,好不容易將那幾人擊退,他的身上也有幾處受傷,這幾日都待著養傷。
此時,他在莊子上焦急地看著西山的日頭,怎麼今日下去得如此慢,今天是雪兒出嫁的日子,夏明啟雖是答應過他,不會動雪兒,可雪兒長得那般貌美,萬一……
他心急如焚,忽然牆外飛出一把銀劍,直直地朝他刺來,他心一驚,偏身躲過,拔起長劍迎了上去,兩人纏鬥在一起。
最終來人被他斬於劍下,可是他身上的傷口裂開,加上新的傷口,血流過多,終是軟軟地倒下,天暗下來,他不甘地睜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