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挑也得挑個長得俊俏些的小書生啊,比如她相公那樣的。
所以錢雨認定了這滄月必然是為了王長連來的,只不過近水樓臺礙於名聲才住進了君然家。
好一招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妖孽真是好心機。
她跟在後面,將前頭認真走路的滄月陰謀論了個遍。
滄月看著像是認真走路呢,實則早就被這大手一牽,心臟就撲通撲通直跳的狀況給弄懵了。她涉世未深,什麼情愛都沒有接觸過,更遑論牽上一個尚未認識多久的男人的手。
她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君然,見他面色如常的走著,也不知心裡為何有種莫名的不開心。
好像心意不通,這番情狀不過就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害羞罷了。
這漢子,根本就是個棒槌。
君然其實此刻根本就沒有想要撩妹的意願,他做的太積極,就顯得特別諂媚,那和隔壁老王也沒什麼兩樣似的,容易招致滄月的反感。
然而過分冷淡也不是萬全之策,所以他今天早上選擇了牽手。
他此刻再次牽上滄月的手,其實不過就是讓錢雨趕緊消除疑慮,也考慮到了滄月的感受。
他以直男的想法來考慮,今天早上都已經牽過手了,應該不會介意再牽一次手吧。
於是他倒是落落大方了,可偏偏那人沒體悟到,只覺更加害羞。
不到兩刻鐘的回家路,因為在兩人的刻意加速中,一刻鐘就走到了。
錢雨見很快就要到家了,便不能再跟著了。憤憤的咬了咬下唇,右腳在地上使勁的跺了跺,方才將那滿腹的怨氣消磨了些。
既然沒人了,那就能放手了。
君然鬆開了滄月的手,推開門徑直走進院子,低頭看了兩眼早上鋪上了草木灰的地。
雖然有些已經被這風向吹散了些,但是還是有那麼幾個腳印清晰的留了下來。
一個明顯有些大的腳印。
應該是個男人的鞋子。
滄月在門外兀自生氣,見君然在房門口磨磨蹭蹭的,心裡不開心,“喂,我能不能過來了?”
君然向她側目,朝她招了招手。
嘿,這個凡人真是不發給他一點顏色瞧瞧,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朝她招手!
她直接從臺階上蹦了下去,安全越過了門檻。
直至走到君然的面前,見他還是十分認真的研究著屋門口的地,皺著眉便也低頭看去。
怎麼有個這麼大的腳印?
君然和她一起走出的時候是從屋門口倒著走出院門的,所以不可能留下腳印,而這個腳印雖說比君然的小了些許,但總體還是又大又寬的,那必然是個男人。
“這是什麼情況?”滄月側頭問他。
君然搖了搖頭,“八成是有些小賊想進門,卻不成想我今日特意鎖上了門吧。”
隔壁王家,還真是不收拾不行了。
冰冷的視線略過滄月的臉,直直的射向那個窗門緊閉的鄰居家,沒有一點憐憫的臉上輕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當人家媳婦的好好的媳婦不做,非來學著當偵探。而成了秀才的丈夫好好的書不讀,硬是來做奸犯科的事。
錢雨跟蹤他們,八成是對滄月的容貌有所忌憚,對於她的目的君然暫時歸咎到女人的嫉妒心上。
他走過無數個世界,這樣的女主大多多才多藝,可就是見不得身邊有人比她們更加優秀,但是其氣運高升,周遭人都對她們青睞有加,自然是哭嚎一聲,其他人恨不得將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奉獻於她,只求博得美人一笑。
而那些原就在女主之上的人,就只能因為一句“你運氣不好”,而泯然於眾人。
有些人要選擇黑化,有些人選擇異地崛起,還有些人直接退出世界。
但皆是命運悲催,在某些方面總是不如女主的。
而君然的存在,即是拯救這些人,也是挽回被氣運破壞的這個世界的秩序。
王長連此行的目的,大約也在於滄月。原本兩人按照原劇情,其實已經看對眼了,滄月也會和錢雨開啟爭風吃醋模式。但是偏偏被自己截了個胡,那麼這個還不死心的隔壁老王,必然會抓緊一切機會來挖牆腳。
他瞄準了君然每日出門,滄月必然在家的情況,原以為今日也會是這樣的,卻沒想到君然帶著滄月出門了。
這才進了院子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去了。
卻沒有發現自己腳下沾了一層薄薄的草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