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2 / 4)

之一處向左一撇,重重一點。

此之為“刃”。刀鋒漸冷,殺伐果斷,滿含冷肅之氣。

往下一點,一橫一勾,露出一個輕巧弧度,配上隨性兩點,便有了些許誠心之意。

利刃在頭,心性為忍,方能壓制住那股子刀鋒淒冷帶來的肅殺之氣。

此之謂忍。

這是君然教她的第一個字。

她學了這麼些年,才將將有了他的兩分風骨。今日心性平和安穩,一時興起寫了這幅字。而她對這幅字十分自滿得意,若是那人在的話,看見她這副模樣,鐵定是要潑上好一會冷水的。

想到君然,也不知怎麼了,原本挺喜歡的看著這幅字忽然又覺得沒那麼喜歡了。

大約是沒了和她一塊品評的人,她實在憋悶得緊。

她放了狼毫,拿了這幅字,在這書房裡來來回回的走,就想尋個好位置給他掛上。

睹物思人。

這個詞應該是這麼用的吧。

她心中暗喜,也不知該用怎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那群下人了。

偏生她越是想著這出,這壞事就跟著一塊來了。

順六走進書房,正巧趕上她一個人跟個沒頭蒼蠅似的瞎轉悠。

“誒,順六,你說這個字該掛在哪裡好啊?”她拽著順六的衣袖子,仰著頭看他。

順六皺著眉,一時之間不知該用怎樣的言語來告訴她一個不怎麼好的訊息。

順六把她拽著自己衣袖的手扒拉下來,從袖口掏出一封信,遞給她。

“主子,這是爺讓我給你的。”

陳書若接過來,這人怎麼還玩送信這一套呢?

她有些期待的開啟信封,彷似看見了他給了她的圓滿答案。

她隱含著期待,心卻又有些慌亂,只在順六複雜的表情之下,開啟了信。

待她看完這封信的時候,卻已淚流滿面。

眼神慌亂,心裡更亂,纖長的睫毛上掛著一串淚珠,她眨眨眼想把眼淚滑落,卻不知為何,眼前仍舊是朦朧一片。

就和這京城四月的天氣一般,永遠的陰霾了,晴朗不了。

什麼叫安排好了後路?

什麼叫保全性命,改頭換面?

什麼叫與君長訣?

她之前都說的那麼清楚了,他居然還敢讓她走?

楚君然分明就是個混蛋!

她哭著,將手中的信紙揉皺,其實她很想撕了這信,卻一想到,又萬分害怕是那人給她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

她轉頭看向不久前她寫的那幅字。

人都快沒了,還忍什麼忍?

憤怒的往旁邊一丟,紙張細軟,捲了一個圈,這個“忍”字便蜷縮沒了。

真恨不得上去踩上兩腳。

順六眼睜睜的看著這姑娘從一開始的痛哭流涕,到愣怔半晌,又到現在的平靜如水,還真是著實感嘆了一下女人善變這個道理。

可現在並不是他們在府裡蹉跎的時候,厲王的兵馬必然很快會調回京城,屆時就是小主子想走都走不了了。

“主子……”

“順六!”

他們同時發聲,順六卻只得讓她先說。

“你把府裡的人都遣散了,讓他們多的越遠越好。把府裡的暗衛和死士都調動出來。”陳書若淡定的將一切安排都和順六說了,看他呆愣的神情,猛拍了他的額頭,“快去啊!等你把人都安排好了,天黑過後咱們去找怡王。”

順六卻是不懂,明明可以一個人安安穩穩的跑路,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她為什麼還要留下來,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活呢?

莫非王爺和他還真的看走眼了?

不過現在王爺被抓,說是已經行了刑。可他們早就知道了訊息,這是王爺詐死。怕是給小主子的那封信裡也寫了緣由。

可她居然真的留了下來,還與王爺的安排別無二致,這倒是讓順六刮目相看了一回。

他知道此刻是危急存亡之際,便也不再推辭,順著吩咐下去做事。

陳書若看了一眼那捲成一圈的字。

撿起來,看也不看便狠狠地撕碎了。

他說讓她一個人逃了,改頭換面,去一個無名的地方,換一個名字,有人會保護著她直到那些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

而他就與這皇宮的髒汙一塊留在這毫無生機的京城裡。

最後說:

寂寞與歲月共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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