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緩緩沉澱著,沉到了最深處,還是無人出聲。眾人彷彿都沉浸在了琴聲之中,許久之後才有人帶頭稱讚。
“果真是繞樑三日語音不絕。”
“是啊,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果真是妙極、妙極。”
沈凝霜起身,精緻的玲瓏馬面裙劃過優美的弧度,對著端木凌煜躬身行禮:“臣女獻醜了。”
端木凌煜勾起了唇角,單單是論起這琴聲的確是極為不錯的,可以說是上品,但是看到她的一雙眼睛和其中深沉的向上攀爬的**,他就覺得琴音索然無味起來。
看到端木凌煜沒有開口的意思,沈凝霜搖了搖嘴唇,心中生氣一股憋悶,看向說道:“不知道郡主以為如何?”
沐清雅輕笑一聲,眼中的冷芒更甚:“你這人倒是好笑,剛剛在皇上面前說自己獻醜,現在卻來問我感覺如何,你說,你是在皇上面前說謊了,還是想讓本郡主說一說,你彈奏的有多出醜?”她本不願意在眾人面前讓一個女子面子、裡子全無,但是這個沈凝霜太過不懂事了,既然她上趕著丟人,自己也沒有必要為她留面子。
不僅僅是沈凝霜愣住了,就連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都愣住了,她們萬萬沒有想到沐清雅竟然會這般說,只是,她說的雖然有道理,而且讓沈凝霜無地自容,不過卻是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了。就在眾人心中隱隱的不滿的時候,沐清雅接下來的話卻再次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雖然你說話口是心非,但既然你問到了我這裡,我自然也不吝嗇指教你一二。剛剛你彈奏的曲子,是前朝最為有名的《雪山春曉》,曲子選的不錯、彈奏的也很是嫻熟,不過卻還是在彈奏了幾個音,在第二篇的開頭兩個音應分別落在徵羽兩個音上,你錯了。不說彈奏上的錯誤,單單是就這首曲子而言,《雪山春曉》是前朝的詩人在途經祁連的時候看到滿天風雪之中紅梅而譜出來的,雖然其中有風雪摧殘之意,但更多的卻是欣喜和不屈,而你為了迎合今天宴會的氣氛,生生的將其中的意味扭曲了,可惜了。”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也聽過這首曲子,沐清雅說的卻是不錯,這首曲子要表達的就是紅梅的傲雪暫放不畏嚴寒,沈凝霜的演奏缺少了幾分靈氣,反而多了幾分匠氣,生生的破壞了其中的氣氛。這樣一想,心中原本對沐清雅的一些輕視不由得去了大半,這樣一個說的頭頭是道的女子,定然不會對琴藝一竅不通,想來不過是不想在眾人面前表演平白了失了身份,畢竟她是未來的皇后呢!
沈凝霜這次真的是臉色蒼白了,仔細看的話嘴唇還帶著絲絲哆嗦:“郡主說的這般有道理想來定然對琴藝精通的很,不知道……”
沐清雅笑了笑:“這你可就說錯了,我對琴藝不怎麼精通,我最為擅長的是刺繡,當初先皇在的時候,可是封賞了我一個盡善盡美的名頭,還親手寫下了這四個字,怎麼,你想要看看?”
端木凌煜冷下眼眸,冷哼一聲:“沈大人,你的女兒倒是好膽量呢。”
不少老臣心中發冷,他們怎麼忘記了,這位郡主在十二歲年紀的時候就受到了先帝的寵愛呢,可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沈立連忙出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皇上恕罪,微臣教導無方,請皇上責罰。凝霜,還不快向皇上賠禮。”
端木凌煜冷笑:“她就算是賠禮也不應該是向朕賠禮。”
沈立額頭上的冷汗出了一層,再次對著愣在原地的沈凝霜喝道:“孽障,還不快向沐郡主賠禮道歉?”
沈凝霜猛地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去:“臣女無狀,衝撞了皇上和沐郡主,還請皇上和郡恕罪。”
沐清雅笑了笑,這個沈凝霜倒真是個倔強的性子,也難怪,她的父親身居高位,對她自然是嬌養長大的,性子高傲沒錯,但是未免太過自負了一些,也難怪會被別人當槍使。想來那些世家小姐們沒少在她面前嚼舌根。
“好了,今天是皇上的壽宴,你退下吧。”
就在眾人心中可惜的時候,兩名侍衛突然帶著兩個捧著兩個大盒子使者走過來,對著端木凌煜稟報道:“回稟皇上,這是滄瀾新帝莫君崚派人送上來的壽禮。”
端木凌煜眉心一皺,眼中看戲的神色淡去,揮了揮手示意武平將禮物接過來。左邊的使者卻是再次躬身行禮:“回稟玉寒皇帝陛下,皇上在臨來之前有吩咐,這個盒子中的禮物是專門送給沐郡主的,是為了感謝郡主獻上藥方解救滄瀾萬千百姓,使他們免受瘟疫的迫害,也是為了祝賀郡主即將成為玉寒的皇后。”
樂棋走下臺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