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感覺到自己錯了?”
沐清雅沒有理會他,將衣裙整理好,穿上鞋襪,起身活動了一下雙腿,感覺膝蓋上的疼痛消散下去了很多,滿意的坐回去。
她本身面板極為白皙,又容易留下傷痕,因此膝蓋上的淤青尤其的嚴重,也難怪端木凌煜那樣生氣。
洗乾淨手,端木凌煜坐到軟榻邊上,伸手將旁邊的沐清雅抱進懷中,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呼吸著她清淡的體香:“你這個壞丫頭,定要這般折磨我嗎?再來這麼幾次,我的心肝都要移位了。”
沐清雅僵硬了一下,片刻之後慢慢的放鬆身體,依偎進身後寬厚的懷抱中:“你沒有遲到。”就是因為相信了他之前說過的話,相信他不會再遲到,她才敢如此冒險。而且,即便是他趕不及,她也有全身而退的法子。
端木凌煜一顫,呼吸微微一窒,一下笑出了聲,心中的介懷因為她的一句話消散的無影無蹤,這丫頭是終於相信自己了。想到一路走來是是非非的曲折,一時間感慨萬分,不管經受過多少苦難折磨,能得到這個瞬間,便是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沐清雅笑了笑,眼中升上點點暖意:“這次我們是贏了,不過,看莫敖的意思,似乎對我們也不是完全放心。不然也不會將那個劉嬤嬤送到慎刑司,他一定是想從劉嬤嬤那裡得到有關我們的東西。”
端木凌煜輕嘆,這個只會破壞氣氛的丫頭!
“不管他怎麼懷疑,也查不到什麼具體證據,我們來自玉寒,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不會輕舉妄動,再者,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他的身體應該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沐清雅微微轉頭,看過去:“原本聽說太子吐血之後,他也跟著暈了過去,我以為他們身上被埋下了子母蠱,只是,現在好像有些不對,太子還在暈迷,莫敖卻是醒了,難道是我猜錯了?”
“這件事情倒真是奇怪,影衛們也沒有查到具體的訊息,只說莫君明是真的一直昏迷著。”
沐清雅眼睛動了動,猛地想到了一個人:“你說會不會有其他人在從中作梗?”
端木凌煜皺眉:“你說莫君崚?”
沐清雅搖頭:“你忘記了,莫君寒在向莫敖稟告過他發現‘太子妃屍首’之後,可是去看望過莫君明,備不准他當時留下了點其他東西。”
“也不無這種可能,不過,雖然莫敖沒有祭祀先祖呈報廢太子事宜,可是旨意卻是發了出去,如果背後動手的真的是莫君寒,那麼他這是要剷草除根?”
沐清雅神色沉靜,微微嘲諷道:“皇家的仁慈都是做給別人的看的,便是剛出生的嬰兒說不定身上也揹著幾條人命債,斬草除根才是最為正常的。”
彷彿沒有想到沐清雅會這樣說,端木凌煜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沐清雅一頓,唇邊帶起了笑意,抬眸直直的注視著端木凌煜黑色的眼眸:“怎麼,發現我這個人冷清冷血了?”
“呵,”停頓了半晌,端木凌煜撲哧一下笑出聲,用力將沐清雅抱入懷中,胸腔傳來陣陣愉快的笑意,“清雅,我終於放心了。”
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可以說,端木凌煜是最為了解沐清雅的人。之前的沐清雅高貴、清冷,雖然看似冷血,但心地卻軟的不像樣子,不管是對她的庶姐、姨娘,還是外租秦家,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動手製造血腥。每次見過血之後,都會難受很長一段時間,他心中很是心疼,但多少有些擔憂,能夠登上大統,他手中避免不了要沾染千千萬萬的鮮血,清雅雖然敏慧足以堪當國母之責,可心軟的矛盾多多少少會讓她做出錯誤的判斷。有他護著還好,萬一他保護的不周全,事情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經歷過這些,她終於開始蛻變,真真正正的蛻變出一身華彩!想來,等她再次站在玉寒的土地上,便是鳳凰于飛、百鳥爭鳴的時刻!
沐清雅有些惱怒的捶了他一下:“你笑什麼?”
“笑我懷中的小女孩終於蛻變成了美鳳凰。”
“淨胡說。”沐清雅從他懷中退出來,眼中帶著放鬆和釋然,“好了,不和你說這些了,這個時候,能不能去見見皇后?”
“你還想去見那個妖婦?”
“有些話總要問一下,說不準會有別樣的收穫。”
端木凌煜自然答應:“好,我來安排。不過,白天冷宮守衛森嚴,現在宮中波瀾起伏,眾人都關注著冷宮,我們只能晚上行動。”
“嗯,好。”
送走了端木凌煜,沐清雅用了些點心,緊繃了那麼久的情緒,慢慢的放鬆下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