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個都是有秀才功名的人,話也擺的很清楚,想要進雲天學院,就先過他這一關!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如雞,沒有人再敢發聲,可是心裡卻是叫苦不迭——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雲天書院還要考核扎馬步啊!這裡站著的大部分都是文弱書生,尤其是江南過來的學子,以文質彬彬、面若好女為榮,以五大三粗為恥,大多不重視身體的鍛鍊,要他們紮上一炷香的馬步,簡直是要人命的事情!
季學明看著年有六十,但是卻紅光滿面、精神煥發,一個起勢做的很有味道,雙腳抓地,身子下沉,斂氣收腹,雙手置於腰腹兩側,一看就是平時沒少練的。
做完示範動作後,季學明再次嚴肅地開口道 :“竊竊私語者,逐!左搖右晃者,逐!時間未滿者,逐!現在——開始!”
隨著季學明的三個“逐”字,眾學子再也不敢質疑什麼,等他話音一落,紛紛學著季學明剛剛的示範動作擺出姿勢。
前來應試的學子大部分是中了童生或者秀才,還有一些雖是白身但是對自己學問也有自信的。當前官學式微的情況下,除非是有家學淵源,上自家的族學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教育資源,否則要麼託關係走人脈去蹭別人家的族學,要麼就是去類似雲天書院這樣的有名書院進一步深造。大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希望能在雲天書院進一步的讀書,為將來科舉做準備。
所以對於這些人來講,你要是考核四書五經、詩詞歌賦,那是信手拈來,可是考核扎馬步,那可真是要了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書生的命了。
林清站在人群間算是年紀小的了,幸虧他雖然看著瘦弱,但是因為從小需要走很多路上學,在鎮上當夥計的時候也是一站一整天,偶爾也需要做一些力氣活,扎個馬步一開始倒也沒有那麼不適應。
只是站在林清前面的一個書生,剛剛照面的時候林清就覺得這書生臉色白的嚇人,看著就不健康,此刻剛剛不過過了幾分鐘,那人就開始搖搖晃晃起來,兩條瘦的跟麻桿一樣的腿抖得跟什麼似的。
那人好像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哆哆嗦嗦地站直了身體,有些憤怒地喊道:“這不公平!我們是來讀書的,不是來做莽夫的!還請夫子重新出題!”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喊出來的聲音都有些尖利了。
季學明看都沒看那個學生,嘴裡只吐出了兩個字:“出去!”
那名學子猛然轉身,提起放在地上的考籃,想要拂袖離去,但是可能剛剛蹲的時間有點久,動作幅度一大就是一個踉蹌,差點撞到林清身上!
林清嚇了一跳,看到那名學子慘白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都有些氣的發紫了,臉上掛著汗珠,抖抖索索地就被雲天書院的學子帶著出去了。
此時那柱香才燃了四分之一都不到,時間慢到讓人絕望!
林清感覺到腿部的肌肉越來越酸脹,大腿也開始抖了起來,整個身子好像被人抓著往下墜,但是又不能往下墜,使勁地咬了咬自己唇,給自己提了一口氣。髮髻邊緣開始不斷有汗水滑落下來,有些掉到了眼睛裡,導致眼睛酸脹地要命,也只能死命地眨眨眼睛,湧出了一些眼淚水,把那些汗水給沖刷掉。慢慢地,就連背部也開始發汗,十月的江南還有點微熱,很快就感覺到裡衣貼在背部的不適感,但是林清腦海中不斷背誦著公式定理、四書五經,企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把這個難捱的時間過得快一點。
“撲通”一聲,最前面的一個學子居然直接倒在了地上,季學明一個眼神過去,就有云天書院的學子將那人抬了出去,其他人一切照舊。
在那柱香燃到二分之一的時候,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堅持不住,紛紛倒了下來,一瘸一拐地離開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書院,帶著遺憾離開了。
“我不倒!我不倒!我要留在這裡!我要留在這裡!啊——”林清旁邊的一名學子突然大聲地喊了起來,只見他整個人已經抖得不行,臉也漲的通紅,上面佈滿了汗水和淚水,崩潰到大哭大喊,想要阻止身體的下墜,可是無奈他的身體還是堅持不下去了,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其他人想要把他帶走的時候,那人都死死扒住地面不想離開:“求求夫子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書讀的很好的,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
“讀書為了什麼?”季學明突然走到了這名學子面前,沉聲問他。
那個學子一愣,沒有介面,季學明繼續道:“我看你是為了考功名吧!你難道不知道鄉試的時候需要三天三夜呆在一個小號房裡,要捱得了凍、受得了餓嗎?身體稍差者,這三天怎麼過下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