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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幅大紅色的厚棉軟墊之上,進到慈寧宮正殿的南姍和蕭清淮,並排跪下去,雙手均舉著一隻粉彩海棠連枝蓋碗,姿態很恭敬,異口同聲道:“請皇祖母用茶。”
南姍兩手穩穩的捧著茶托,任由錢太后用嫌棄的目光來回打量,她只低垂著眼睫,欣賞錢太后袍角上繡著的繁複花紋,嘖,做工可真是精緻。
大殿之內一片安靜,少傾之後,南姍沒等到錢太后伸手接茶碗,反先聽到錢太后開口說話,語氣極是不善:“小小年紀,就如此一副狐媚模樣!”說罷,還十分不悅的跟了一聲冷哼。
一頭草泥馬飛快的從南姍心頭狂奔而過,md!老資狐媚你了麼!
不過,南姍常見識南老夫人拍桌咆哮的場景,難聽訓罵的話也沒少聽,是以,南姍仍能面不改色的捧著茶碗,且心裡自我打趣道,說她狐媚模樣=變相誇她漂亮,噢耶。
坐在大殿正中央的皇帝,聽得眉峰一緊,沉聲提醒:“母后。”
錢太后看了一眼皇帝兒子,因心裡堵著一口氣,便依舊我行我素的挑刺南姍:“哀家聽說,你爹為你擇婿時,曾放過話,說日後給你所選的姑爺,絕不允許納妾,如今你嫁入了皇家,可是也不讓五皇子納妾?嗯?”最後的尾音高高挑起。
南姍很想給自己點個贊,虧她有先見之明,早就想過,日後肯定會有人拿納妾問題作伐,南姍語氣平靜從容,音調溫婉謙和,依舊低垂著眼睫:“回皇祖母的話,孫媳只知,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對不起噢,太后涼涼,這個問題問她沒用的噢,要麼,問她親爹去,要麼,問她老公去,她親爹自然沒在,那麼,小五同志,你會怎麼回答。
南姍如今的合法夫婿蕭清淮,在一旁淡淡落落的補充道:“生而為人,自當言而有信,男子漢大丈夫,更該一言九鼎。”
好吧,小五同志,也為你點個贊,南姍肚內默默腹誹。
錢太后顯然很不甘心,話語愈發嚴厲苛責,竟直接言道:“你們說的倒是輕巧,倘若五皇子妃你無福生養,豈不是絕了五皇子這一脈?”
皇帝聽得當場黑了臉,孫輩新婚頭一天,您老居然說人家不能開枝散葉,這麼多皇室子孫在場,蕭元德是真不想落親孃面子,可你這也太……這時,只聽南姍柔柔靜靜的回答:“回皇祖母的話,孫媳只知,兒女姻緣,自有天定。”
又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讚的南姍,將心裡的話補充完整,老天若眷顧,哪怕一夫配一妻,照樣能夠子孫滿堂,指路我親愛的粑粑麻麻,若老天不眷,哪怕妻妾排成群,照樣養不大一個子嗣,對不起噢,這個要指路你最喜歡的太子孫兒。
蕭元德心裡默默嘆氣,到底是書香人家教出來的孩子,說出來的話就是開合有度,蕭清淮自覺小媳婦已回答的很好,不需要補充,遂只附和:“孫兒也這麼以為。”
錢太后見蕭清淮言語之間,頗是維護南姍,臉色愈加不悅,目含厭惡的掃視著蕭清淮,問道:“五皇子,哀家雖久居深宮,卻也知你娶的這位皇子妃,有大名鼎鼎的剋夫之名,你就不怕被她克出個好歹?”
南姍忍不住想翻白眼,都懶得再吐槽了,這種滿懷惡意的問題,您老究竟是怎麼問出來的……只聽身旁的蕭清淮語聲清淡:“皇祖母多慮了,孫兒自與皇子妃訂親到如今,已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如今不還是好好的,可見傳言有誤。”
錢太后心頭閃過一陣慍怒,剛要再說話,已跪地捧茶許久的蕭清淮,直接劈手奪過南姍手裡的茶碗,扭頭遞給身旁的老嬤嬤,神色冷冷淡淡道:“皇祖母年紀大了,喝不得涼茶,去換兩盞熱些的來。”
蕭元德輕輕吐出一口煩惱的濁氣後,才開金口:“母后要和孩子們把話閒聊,日後多的是機會,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兒子可還等著喝小五夫妻的敬茶呢。”嘴上雖這般客氣說著,瞧著親孃的目光,可不那麼客氣。
錢太后心裡更是堵得慌,近些年來,皇帝兒子老和她對著幹,她喜歡抬舉誰,他偏打壓誰,中宮皇后的寢宮,到如今只每月敷衍著去點卯兩次,最重要的是,現在對著太子都沒有以前的好臉色了,她越逼著兒子,兒子就越過分,連她祭出哭訴尋死的法子都沒用了,兒子居然說,若是太后出了事,便是正經媳婦服侍不周,嫡親孫子不夠孝順,到時都一塊去陪著吧……想著皇后和太子素日的懇求勸說,早已威風習慣的錢太后,只能摁下心中怒氣,喝了小妖孽和小狐媚的敬茶。
總算搞定了錢太后,南姍收下她老人家幾乎是砸過來的紅包,噢,實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