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兒冷下臉,譏笑道:“多日不見,大伯母倒是知道的了許多事。”
李氏面上露出悔意,心道一聲不妙。不知道大郎知道了,會不會遷怒自己嘴巴不嚴。
“大伯母如此知道規矩的人。不知道是如何管家的呢?我倒也聽說一件趣事,不如說給你聽聽?”李氏見珏兒臉上一絲笑意沒有,脫口而出便是:“誰會有心思聽那些,你還是不要講了。”
瑋兒在旁邊卻開口道:“大哥,她不聽我來聽。你快跟我說說,也讓大家樂呵樂呵。”
完全沒有把李氏當做長輩,激的李氏又開口發作他們沒規矩。
瑋兒趴在張老太太耳邊嘟囔:“祖母,大伯母整天將規矩掛在嘴巴里。怎麼也沒見她守規矩,她對你簡直就是大大的不孝!”
張老太太才不會跟著幾個人逗趣,摟著瑋兒打哈哈:“好了,咱們快聽聽有什麼趣事吧。‘
珏兒冷笑:“我在一家茶樓聽書,那說書先生講了城裡一家的趣事。”
說完不懷好意的看著李氏,後者心裡咯噔一下心道:這小子怎麼這麼怪異,好像有什麼壞事一般。
珏兒笑道:“說的是,有一戶大戶人家。這家的夫人原來年輕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那個時候家境貧窮,每日為了家裡的生計操心。家裡哪怕有一條魚也要給這個兒子吃,更是為了家忍受很多別人不理解的事情。”
即便是任何一個母親,聽見這種事情都會覺得這是說的自己。
“後來這個母親千挑萬選給兒子選了一個媳婦兒,無奈這個兒子居然跟外面的女子私定終身。好在那家女兒家境良好,陪嫁良多也算是比較好的姻緣。誰承想成親之後,就因為媳婦兒嫁妝太過豐厚,岳家難伺候。這個母親受盡了兒媳婦兒的侮辱,兒子卻不以為意。最後兒子兒媳搬出去單過,留下父母兩個人在老宅裡孤苦。別說每天的晨昏定省,就算是逢年過節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去。”
珏兒說完,張老太疑惑的問道:“接下來呢?是不是這個兒子意識到自己錯了。將這個媳婦兒給休了,娶了一個賢惠的?”
李氏心裡也十分的彆扭,她再傻也聽得說來這個故事跟自己家的那一位很像。
“沒有,後來這個家的老爺死了。老宅裡只剩下老太太一個人,那個媳婦兒就勸著兒子回來了。將正房的老太太攆到了後面的偏院,雖然不曾苛待老人衣食用度。卻也是不聞不問,後來老人不堪這樣的生活,上吊自殺了。”珏兒盯著李氏,說完了最後一句。
“夭壽哦,這樣的兒子養他做什麼。”說完拍拍瑋兒的臉,幸虧咱們家不會出這樣的孽子。
有句話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這是珏兒特意說給她聽得,李氏一時心裡猶如有一隻手抓這一般難受。
董小漫給的訊息果然夠靈通,珏兒兄弟二人來了第二天張阿花就回了老宅。
走進老宅見到嫂子李氏那千年不變的打扮,心裡頗為不以為意。
李氏可不同於當年,如今的她頭上恨不得帶著二斤金飾。
渾身上下金光閃閃,綾羅綢緞也都是極盡鮮豔。對此大郎這個摳門的傢伙,倒是不會阻止。
李氏在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正妻,她身上穿的越好證明自己越有能耐。
所以李氏只要能戴的動,自己就不反感。
“大嫂,你不累得慌麼?”張阿花鄙夷又眼紅的指著李氏頭上的頭飾。
“當然不會了,你如果有那麼多戴不完的頭飾你也會戴的。”李氏無所謂的笑道。
真是笑話,年輕的時候仗著自己婆家有兩個破錢。每一次回了孃家,不是嫌棄自己這個就是嫌棄自己那個。
風水輪流轉,如今可算熬出頭來了。
李氏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阿花,故作驚訝的問道:“咦,你這身上的衣服料子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張阿花瞪眼道:“你怎麼能眼熟,這是我才做的新衣服。”
李氏回頭對身邊的丫頭道:“這個料子跟去年我賞給你的很像吧?”
身邊的丫頭心道:你什麼時候賞我料子了,就算是給了也是破的不可能是這麼好的。
事實雖然如此,臉上就笑著點頭:“是啊,就是去年您說料子不合心意賞了我的。不過奴婢的那一批是綠色的,姑奶奶這衣服是寶藍的。”
李氏滿意的點點頭:“是的呢,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綠色。”
張阿花臉色鐵青,這是暗諷自己跟他們家丫鬟一個處境了。
忍了半天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