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對戲,他能和女主角對,能和女三號對,能和路人甲乙丙丁對,就是死也不能和她楚璃對戲。
每一次,楚璃放下姿態找他:“寧非離,我們對下劇本吧?”
寧非離都是面無表情地嗤笑:“呵。”格外的高冷。
你以為楚璃會雄起,會像當年把冰激凌扔在賣票的臉上一樣……用厚劇本甩寧非離一臉嗎?
做夢。
楚璃才捨不得讓寧非離臉上多出一道影響市容的鞋拔子痕跡。
雖然寧非離那麼不配合,但他們倆的對手戲卻都是幾條過的,基本不n機。
寧非離先不用說了。
一個曾拿過最佳演技獎,最佳男配獎,最佳電視劇明星獎的好戲骨。
拿獎拿得手軟。
別的長得秀氣好看的男明星,大多繡花枕頭爛包袱,說起臺詞來就像是在唸經,演起戲來更像面無表情的npc。十足的花瓶味兒。
寧非離卻不一樣。
前幾年,還真有觀眾和媒體,為寧非離屬於偶像派還是演技派這兩項選擇中苦苦糾結。
寧非離聽到這個話題後,曾驕傲地發表過他的看法:“別再計較我的臉和演技誰更勝一籌,也別再糾結我是實力派還是偶像派了。告訴你們,我就是花瓶中的演技派,演技派中的花瓶臉。我可以這樣說,在一群影帝影后中我肯定是長的最帥的,在一群刷臉的偶像派璃我的演技肯定是最好的。”
這段話很不要臉,比楚璃平時的話還不要臉。他們兩人要是真在一起了,就是中二病和公主病的結合,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
寧非離有演技,這大家都有目共睹。讓嚴子重真正想不到的,卻是楚璃。
比起那次初審,楚璃的演技大大提高,根本就是質的飛躍。
那幾個參與初審選拔的評委,都快以為楚璃找了她的雙胞胎姐妹來演戲!
兩週前她的演技和現在根本不能比。
兩週前,她演起女主角來,生澀、木訥、不忍直視;兩週後,她演起女二號來,靈動、傲氣、入木三分。
嚴子重死死盯著他眼前小小的顯示屏,眼睛都快瞪出血絲來了,還是看不透楚璃這人怎麼能這麼神奇。
。
這是一場公主撫琴留張繭的戲。
楚國公主一直愛慕著張繭,但張繭卻被她的皇帝哥哥派遣去帶兵打仗。楚國公主氣不過,和她哥哥大吵一架,私自逃宮,多方打聽,找到了張繭的住處。
楚辭正要搬出她的古琴,為張繭彈奏一曲。這彈奏的也正是上次楚璃獻給寧非離的那曲鳳求凰。
楚辭一襲絳紅色的衣袍,頭戴鎏金髮冠,鳳吹散著她的秀髮,恰到好處地露出她精緻的眉眼。她似是在笑,雙手撫弄琴絃,琴聲悠揚,情誼綿長。
這每一個音都像是摻著公主對張繭的愛意。
張繭自然知道這首曲子的含義,本因故人意外拜訪含著的笑意,漸漸沉下,眼神裡沉澱著不可言明的傷感。
“公主,張繭已有心上之人,您的愛意我承受不起。”一句話,就把公主對張繭的拳拳愛慕打入地牢。
楚辭的身子一僵,但撥弄琴絃的手指並沒有停,反而為了留住心上人,更加賣力地演奏。
突然,琴絃斷裂。
張繭微微一嘆,對上楚辭清澈的雙瞳,一時無言以對。
“曲子結束了。張繭告辭。”說著,張繭就要退後。
楚辭自嘲,手託著腮好整以暇:“若我說,我是故意的呢?”
張繭停步,等楚辭說出下文。
楚辭的雙眸微動,清泠的嗓音響起:“曲有誤,盼得張郎顧。”
她彈段音弦,只是為了他偶爾的側目。
僅此而已。
。
嚴子重把這段戲至少看了好幾十遍,卻還是想不通楚璃的演技怎麼能有這麼大的進步。
她把楚辭公主演繹得很美也很自然,讓人身臨其境,融入在畫一般的情境之中。
這怎麼可能是楚璃能做到的呢?嚴子重百思不得其解。
現階段的拍攝場地選自一間很有鄉村格調的民宅,黑瓦灰牆,卻依山傍水,景緻還算不錯。
民宅的主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她在自家的院子裡種了不少的豌豆,一顆一顆飽滿的藤蔓攀爬在斑駁的牆面之上。
離住屋近一些的地方,有一大塊空地。百年老樹拔地而起,張揚著它鬱鬱蔥蔥的樹冠。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