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學?大概是林月半和陸同吧。
這是件好事。楚璃卻總覺得心底空蕩蕩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沒落到實處。
她平靜地問:“你想和我說的就這些?還有呢?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楚璃這話一出,嚴子重立刻瞪著眼看她,用口型告訴她:“你還想和你的情人說什麼?工作人員都準備好了,就差你一個了!”
楚璃往拍攝的圈子裡看過去,下一場戲需要的燈光、場景等等都已經搭好,工作人員準備就緒。
寧非離站在那圈子裡,古里古怪地看著嚴子重和楚璃這邊,神情有些莫名。
楚璃默默轉過頭,不去看對她怒目而視的嚴子重,忽略遠處翹首以盼的工作人員,以及整裝待發的寧非離。
何晏說:“穿得多一點,最近天氣涼了。你吃魚和海鮮過敏,就不要去碰,切記貪吃誤事。你們住在哪裡?要是覺得住得床鋪不夠舒服的話,記得讓人給你多墊幾層棉褥。我在你行李箱左側的袋子裡藏了一罐梅子,你要是嘴裡沒味道可以嘗一嘗。”
“就這些?”
何晏心裡說了一句,還有,我很想你,早點回來。
真正說出口的話卻是風馬牛不相及。
“嗯,就這些。記得不要勾搭太多人,家裡裝不下。”何晏這句話像是輕鬆的玩笑話,他的笑意卻未達眼底,嘴角還有點垮。
楚璃低頭掐斷電話,一抬眼,就看到嚴子重正對她擠眉弄眼。
楚璃奇怪地問:“導演?你眼睛抽筋了嗎?”
“……”嚴子重把煙抽得更猛。
。
和楚璃結束對話後。
何晏轉而看向吵得天昏地暗的老兩口,冷眼看著他們摔熱水瓶、摔結婚相框、摔各種能製造出噪音的物件。
他沒來由地覺得心煩。
這是一出老掉牙的故事。老兩口出去旅遊,何父喝了點小酒,敲錯了門,走錯了房間,硬生生把人家小姑娘給上了。
何母第二天把兩人捉姦在床後,一哭二鬧三上吊,說一定要離婚。昔日模範夫妻,如今卻變成了一出笑話。
何母怒氣衝衝:“你自己老婆你都忘記長什麼樣了?我看是人家小姑娘細皮嫩肉的,你將錯就錯了吧。還說不小心。你這老流氓!你這狗雜碎!我真是看錯你了。”
何父本就理虧,所以一直讓著何母,可忍字頭上一把刀。他又如何能對妻子的謾罵一直忍下去?
何母哭著動手打他,何父已經忍到極限,不想再忍,就要還手,卻看見何晏沉默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把他看得心虛不已,便怏怏地放下手沒敢再做什麼。
何晏冷靜地打斷他們:“那個女人有沒有敲詐什麼?”
何母的頭髮散亂得像個潑婦,她恨聲說:“敲詐了我們好幾萬呢!你爸底下那根爛肉做出的混賬事,竟然能值五萬?!我看那賤胚子就是出去賣的,專門挑這種老婆的色老頭……誒呦,我的心,怎麼疼得就那麼厲害呢。”
“五萬能夠息事寧人的話,也不算貴。”何晏停頓幾秒,抬頭問這兩夫妻,“那你們呢?”
何父、何母都沒聽明白:“什麼我們?”
何晏的聲音平靜得如同古井般無波無瀾:“你們是想要離婚還是繼續過?要離婚今天我就陪你們一起去,要想繼續過那就別吵了。”
老兩口頓時噤聲,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
嚴子重和楚璃一齊走到了拍攝圈子裡。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和別人講電話笑成這樣。楚璃,要是家裡有老婆就不要出來鬼混了,像寧非離這種路邊路邊的野花能不採就不採。”
楚璃沒理他,她壓根沒聽懂嚴子重這話的意思。
誰能告訴她,她老婆是誰?
……
一段戲份又十分順利地拍完。這次連寧非離都不得不承認楚璃的演技真心不錯。他走到楚璃身邊,陰陽怪氣地冷哼:“看來人品和演技果然是成反比的。”
楚璃不明覺厲地看他:“你是覺得你人品差,還是演技差?”
寧非離:“……”把牙齒嚼碎了往肚裡咽。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鑽。
兩人的距離太近,近得連對方的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楚璃沒看清楚寧非離嘴裡嚼碎的牙,倒是看到了他眼角一道歲月的痕跡。
雖然不太明顯。
但楚璃很確定這道痕跡叫做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