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叵測而和馮晏穎吵了一架,後面她離開便碰到了送她糖棗糕的阿訣,她當時還納悶呢,自己前腳弄哭了他表姐,後腳他便向她示好?!
水玲瓏就看向水玲清:“就這些?蜜棗糕又是怎麼回事?”
水玲清如實答道:“我……他……他問我平時喜歡吃什麼,我……我就告訴他我喜歡吃甜的。”
“然後?”
水玲清咬了咬唇:“然後他問我你……喜不喜歡。我說你不喜歡,你只喜歡吃辣的,甜的都讓給我。”
水玲瓏黛眉一蹙:“然後他就在蜜棗糕裡給你塞了紙條,是不是?”
“啊?大姐你怎麼知道?”水玲清懵了。
“你呀!”卻是沒回到水玲清的問題,水玲瓏火冒三丈,她居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利用了!這種感覺可真是糟糕透了!她去了姚家好幾回,每次阿訣都送給他一份甜糕,她當時並未往心裡去,一來,她認為阿訣只是單純想用江南風味的糕點討好她,二來,水玲清喜歡吃……她給阿訣當了免費的通訊員,多久?十天?一個月?
心機如此之深,誰知道那一次的偶遇是否真是一場偶遇?沒有婚約的男女私相授受,傳出去的話水玲清的名節算是毀乾淨了!
由不得水玲瓏多個心眼,水玲清哪怕只是個庶女,那也是尚書府的千金!外人都清楚她寶貝水玲清,也就是說,水玲清除去一個尚書府庶女的名頭,還有一座隱性的鎮北王府靠山,阿訣父母早亡寄宿在姚家,姚家看在馮晏穎的面子上待他尚且算是不錯,將來娶妻生子也會給他張羅一番,可到底不親,姚家又能有多上心呢?
水玲清配阿訣,那真是綽綽有餘。
水玲瓏拉著水玲清在她身邊坐下,語重心長道:“他這人不實誠,他如果真心喜歡你,就該跟我說,或者跟咱們家中的長輩說,而不是採取這種偷偷摸摸,一旦東窗事發你便要名節盡毀的方式。”
水玲清搖頭:“不是的,大姐!他不是這種人!他只是太自卑了,覺得自己配不上我,所以一直不敢上門提親,他說等他考取功名了就一定會來求娶我的。”
這橋段,怎麼就讓水玲瓏憶起了曾經的水航歌和董家雪呢?
水玲瓏覺得不靠譜:“別多想,你還小,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多的去了,不要誰一對你好,你就認定對方是真心待你。”
水玲清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不會的,其實我知道誰真心、誰假意,在府裡,就馮姨娘和大姐是真心對我好,三姐也幫我,可她是怕我拖累她,其他人……嗯,長輩……他們看我都像看一隻阿貓、阿狗。我說不上來為什麼,反正我就是這麼感覺的。”
水玲瓏還是頭一回聽水玲清講這樣有含金量的話,講得……很正確嘛!不過,水玲清畢竟和府中人打交道多年,能有所感觸倒也不是太過奇怪,阿訣麼,只見了一次面,直覺是不靠譜的。
“腿還疼不疼?”簡單把這話題給繞了過去。
水玲清的鼻子一酸:“疼,但我以後再也犯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她好怕,好怕失去大姐!就像失去自己的親孃似的!
水玲瓏就看了一眼她紅腫的小腿,心疼了,說道:“去床上躺好,我給你擦藥。”
“那你不生氣了?”
“嗯。”
水玲清破涕為笑:“嘻嘻。”
給水玲清擦了藥,又陪她練了會兒琴,水玲清大抵真嚇到了,總怕水玲瓏這回真惱了她,以後再也不願理她,是以,又是背書,又是刺繡,又是彈琴,把平日裡的勤奮發揮了十成十,直到最後累得不行沉沉地睡了過去,仍是拉住水玲瓏的手不放。
水玲瓏便留下。
直到巧兒在門口稟報說杜媽媽求見,水玲瓏才抽回手,給水玲清掖好被角起身離去。
午後沒有陽光,天空依舊陰沉。
杜媽媽見到水玲瓏,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大小姐,荀世子上門提親了,說是要娶二小姐做側妃!”
這東風……總算是來了!
她從一開始就沒指望水玲溪真的嫁給江總督,她只是在賭,賭老丞相依然維護秦芳儀母女,賭荀楓不忍讓丞相府的勢力落到雲禮一脈的手中!
至於江總督會看上水玲溪,這再正常不過了,江總督早有兒女,無需靠水玲溪傳宗接代,且年事已高,水玲溪還能活多少年他也不是那麼在意,老來風流一場,他若不是這個性子,前世也不會求娶年紀輕輕的水玲清了。
水玲瓏的手有些顫抖,呼吸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