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都來了,不把事情弄清楚也不好向皇后娘娘覆命。”
不給玉妃插嘴的機會,再看向枝繁,厲聲道:“快說!”
枝繁嚇得頭皮一麻,戰戰兢兢道:“大小姐生病的前一天晚上也沒做什麼,晚飯後和玉妃娘娘、以及兩位妹妹去散步,奴婢先回了房,大半個時辰後,大小姐也回了房,有些累乏的樣子,沒說話便洗洗睡了。”
散步……一個時辰?香妃又問:“水家的另外兩位小姐呢?把她們叫過來。”
玉妃的素手一握,聲線冷了幾分:“香妃!這是我的關雎殿,你公然審問我的侄女兒到底是何居心?”
“不是審問,是調查!”
“調查?那麼,請你出示皇后娘娘懿旨,讓本宮知道皇后娘娘許了你私自調查本宮的侄女兒!”
香妃的黛眉一蹙,有些不知該如何繼續了,皇后的確只讓她帶張院判診病,順便表示一下對水玲瓏的關心,至於水玲瓏是如何病的,病得到底重不重,不在皇后娘娘關心的範疇。只是她和玉妃屬於沒事兒也找事的死敵,何況玉妃的表現本來就有些惹人起疑,她如何肯放過這麼一個機會?但玉妃所言在理,沒有皇后懿旨,她無權越過玉妃去盤問水家千金。她懊惱地睨了昏迷不醒的水玲瓏一眼,滿臉的紅疹子讓她看不清她的長相,一屋子的藥味兒更是把她的氣息遮蔽得徹徹底底,想起十一剛剛不停喊的幾個字,她忍不住探出手,要去摸摸水玲瓏的臉。
玉妃眼尖兒地攔住她的手:“本宮的侄女兒需要休息,現在,請香妃姐姐迴避吧!小德子,送客!”
“是!”小德子朝香妃福了福身子,恬著笑臉道,“香妃娘娘,請吧!”
香妃瀟灑起身,拂袖離去。誰料,還沒跨出門口,便聽得小太監失聲通傳:“三公主駕到——”
香妃的纖長的睫羽顫了顫,收回撤出去的腳,重新在冒椅上坐好,細看會發現,她的眼底閃動起了絲絲笑意。
玉妃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三公主是皇后的女兒,該不會皇后又決定要徹查水玲瓏生病的前因後果了吧?
屋子裡的下人呼啦啦跪了一地,與三公主一起的還有皇后的侄媳諸葛汐。三公主和諸葛汐在關雎殿門口巧遇,問明原因後便攜手走了進來。
“給三公主請安!”下人們恭敬地行了一禮。
三公主擺了擺手:“平身吧!”
“香妃娘娘、玉妃娘娘。”諸葛汐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玉妃微微一愣,竟是連諸葛汐都來了!
“兩位娘娘都在呢。”三公主也不鹹不淡地打了個招呼,她從不稱呼妃嬪們母妃,位份高的尊稱一聲“娘娘”,位份低的直接連叫名號,皇帝和皇后也不苛責什麼。
香妃的冰塊臉上淡淡地綻放了一抹似有還無的淺笑:“三公主和姚夫人可是來探望水小姐的?”
“嗯。”三公主微笑著點頭,含了一絲獨屬於嫡公主的清高,在她看來,香妃再受她母后的器重那也是個妃,是父皇的小妾,她,不喜歡!
香妃習以為常,未作反應。
玉妃忙笑著道:“多謝三公主記掛,我代玲瓏謝過三公主了。”
說著,朝三公主福下身去。三公主側身避過,皇帝的小妾與宅子裡的姨娘到底不同,她是主子,當得起一聲“娘娘”的也是主子,她可不能受玉妃的禮:“好了,別弄這些虛禮了,張院判,你給我說說水小姐的病情!”
張院判寫好了方子,放下筆,遞給欣女官,繼而對三公主抱拳行禮道:“回三公主的話,微臣初步認為,水小姐是對什麼過敏,或受了一定的驚嚇。”
三公主的柳眉就是一蹙,過敏還說得過去,驚嚇?水玲瓏這種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人能被什麼事嚇到?
諸葛汐走到床邊,枝繁搬來凳子,坐下後,諸葛汐拿出帕子擦了擦水玲瓏嘴角尚未乾涸的一滴藥汁,蹙著眉對枝繁訓斥道:“你怎麼照看你們家主子的?竟讓她病成這樣?信任你才帶了你過來,連個人都照顧不好!早知道你就別跟著來呀!頭小戴大帽,能耐了你!”這話,有些含沙射影了,只見玉妃的臉一白,笑容僵硬在了唇角。
枝繁跪在地上:“姚夫人恕罪!”
諸葛汐冷冷一哼:“要是我弟妹有個三長兩短,鎮北王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此話一出,所有的頭皮都麻了麻。
玉妃的目光閃了閃,對欣女官吩咐道:“還不快把地上收拾了,給主子們奉茶?”
“是!”欣女官招呼小宮女將地上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