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沒了後援團,扯著嗓子乾嚎了兩聲,也不哭了。
水玲瓏放下書本,她其實一個字兒也沒看進去,好在這倆小東西停住了,再多哭一會兒,指不定換她繳械投降了。
給孩子們做了撫觸,歇息片刻後又各自餵了奶,秋三娘抱了哥兒去偏房睡。
水玲瓏將姐兒放在床上,側身躺在她身邊,細細打量著她熟睡的容顏,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唇形豐潤,太像諸葛鈺了,將來也不知要長成什麼樣的風華絕代之人。
諸葛鈺回屋時就發現水玲瓏盯著他們女兒傻笑,燭光柔和,她的笑意也滿是柔和,滿頭青絲像逛街的綢緞,一寸寸拂過肩頭,落在蝶戲水仙枕頭上,與女兒頭頂的烏髮貼在一起,若一幅上等的水墨丹青,雅緻生輝。
而她懷中的孩子,粉雕玉琢,五官精緻,時而撇撇嘴,迷死人一般的可愛。
諸葛鈺渾身的疲倦就在妻子和女兒共同構建的美好氛圍裡一點一點消散了,他行至床邊坐下,將妻子柔柔軟軟的身子抱入懷中,低頭含住她嫣紅的唇瓣,細細品嚐了起來。
水玲瓏抬手圈住他脖子,努力回應著他的索求。
良久,實在呼不過氣來,水玲瓏才停止了這個讓她差點兒把持不住想要更多的親吻。
諸葛鈺捏了捏女兒粉嫩嫩的小腳丫,輕聲問向水玲瓏:“女兒的黃疸退了一點沒?”晚上光線不好,看不大出來。
水玲瓏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靠了一會兒又覺不滿足,乾脆爬到他腿上坐著:“好一些了,再曬幾次太陽應當就能退完。”
諸葛鈺鬆了口氣:“白日可吐奶了?”
水玲瓏照實說道:“吐了兩回。”
諸葛鈺濃眉一挑,黑曜石般璀璨的眼底泛起一絲亮色:“比昨天少了兩回。”
水玲瓏欣慰一笑:“你還記得?”
“你把我當什麼?我女兒的事我怎麼會不記得?”諸葛鈺沉下臉,懲罰性地捏了捏她的小蠻腰,一捏就發現她又瘦了不少,不由地心疼,這才多久?一個月不到,她便瘦回懷孕前的樣子了。
水玲瓏靠在他肩頭,又與他親暱了一番,突然想起正事,笑容淡去,說道:“父王和母妃的事兒安平告訴你了沒?”
諸葛鈺的瞳仁動了動,語氣如常道:“告訴了。”
“那……你怎麼看?”水玲瓏坐直了身子,認真地看向他。
諸葛鈺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瞧她一副認真得不得了的模樣,不忍拒絕她的問題,就答道:“冷家不是派人說了嗎?冷薇的保胎藥是母妃給的,母妃也承認了,這事兒不會有假。”卻沒對諸葛流雲的舉動做出評價!
水玲瓏挺直脊背,正色道:“不,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相信那名聲稱是冷薇丫鬟的人賣給冷家的信是真的嗎?”
諸葛鈺狐疑地挑了挑眉,等待她道出潛藏在心底的猜測。
水玲瓏也不與他賣關子,簡潔明瞭地將與崔媽媽的對話講了一遍:“你看啊,她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還有,這件事過去那麼久,早不東窗事發,晚不東窗事發,偏挑在母妃回門的那天,如果冷家先得到訊息,再來王府討債,你覺得冷承坤有沒有機會闖進來?”
“你都累成什麼樣了,怎麼還有精力操那些心?”諸葛鈺似是不解地問道。
“父王和母妃的事,我當然要操心了。”關鍵是這事兒它怎麼就透著一股子詭異?她好奇,就想弄個明白,“按照信裡說的,母妃略微提了一下保胎或許有一些副作用。”
講到這裡,水玲瓏停住,意味不明地看向諸葛鈺。
諸葛鈺俊美無雙的臉上漾開一層淡淡惑色:“這話有問題?”
“如果前段時間母妃沒教我料理庶務,我也不會發現這句話有什麼問題。”這算是給諸葛鈺一個臺階下,做了人家兒子那麼多年,連人家有某些方面的強迫症都不清楚,水玲瓏的目光投向對面的山水屏風,徐徐說道,“母妃的數字精準性非常高,從來不說‘一、兩個’或‘三、四雙’這類字眼,母妃要麼直接告訴冷薇‘藥有副作用’,要麼撒謊‘沒有副作用’,但絕不是說‘可能有一些副作用’,簡言之,母妃不會講模糊的量詞。”
諸葛鈺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短短數月,她竟是連這個也發現了:“今天的事疑點不少,但冷家不在意有沒有疑點,冷家只想知道母妃是不是真的害了冷薇。”
水玲瓏無法反駁諸葛鈺的定論,因為她和諸葛鈺所想一致,那名丫鬟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表面上說是怕遭到冷幽茹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