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妖精。
就在二人漸入佳境時,枝繁在門口清了清嗓子,忍住尷尬稟報道:“世子爺,世子妃,德福家的有急事找!”
“什麼?皓哥兒不見了?他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上官虹聽完莊媽媽的轉述,驚訝得手一抖,龍眼都砸在了桌上,“是不是跑到哪兒撒野沒找著啊?”
聽說他初入府時跟野孩子似的,又髒又蠻,現在乾淨是乾淨了,野蠻的性子猶在,如若不然,怎會將她的緒陽咬成重傷?
莊媽媽惋惜地嘆道:“誰知道呢?剛德福家的來咱們院子問了,神色十分慌張,說是上學時突然鬧肚子,跑去上茅廁,那時好像快下學了,但他小,夫子怕他真拉在了褲子裡,於是準他去了茅廁,誰料,一直到姑爺去佟學居接表公子下學,表公子都沒再出現。”
上官虹的眸子一緊,凝思著道:“這孩子就是野!要換成緒陽,怎麼也不會孤身一人跑不見。”
語氣裡,隱隱透著一股自豪,一直覺得兒子敗給小他一歲的皓哥兒挺丟臉,此時總算找回了一點兒場子。拿長處比人短處,感覺非常良好。
莊媽媽不自然地笑了笑:“那咱們要不要幫忙找找?”
上官虹緩緩地揚起唇角,似笑非笑,似譏還嘲:“自然要找的,好歹是我堂妹的外孫。”笑著嘆了口氣,眼底溢位無盡的譏誚和淡淡惆悵,“也不知她在天上看到自己的兒孫變成這個樣子,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斷?”
莊媽媽的眼皮一睜,又迅速垂下,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夫人怎麼還沒釋然啊……
“竟有這回事?”水玲瓏問向滿眼淚水的德福家的,她的淚水或多或少為她增添了一絲可憐成分,但水玲瓏明白,她擔心皓哥兒的安危,更擔心自己的飯碗,她作為皓哥兒的貼身乳母,居然將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弄不見了,皓哥兒若是完好無損地找回來,她或許能保住一條小命;若是磕哪兒碰哪兒,甭管她和餘伯是不是兄妹,王爺都一定不會放過她。
德福家的膽戰心驚,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天知道她明明等在茅廁門口兒的,怎麼表公子就好像土地公似的遁走了?皓哥兒雖說只是表公子,可在王爺和王妃心裡不比小公子和小小姐差,他要出事,自己還活不活了?
德福家的越想越怕,越怕越語無倫次:“都怪奴婢……奴婢要是一起進去……也許……也許就能避免了……是奴婢不好……奴婢粗心大意沒看好表公子……”
承認錯誤總比推卸責任強,這點是大哥教她,大哥說,一般人受盤問時會本能地替自己辯駁,殊不知你強調自己沒有做錯,其實就是在怪罪別人罵錯,別人要替你承擔後果已經很窩火了,還要反過來被你指責,他不趕了你才怪!
諸葛鈺冷冽如刀的目光在她頭頂掃了一圈,幾乎要揭掉一塊皮下來,德福家的忙又將身子福低了幾分。
“杵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找?”諸葛鈺一聲厲喝,德福家的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兒栽了個跟頭,她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地道,“是……是……是!奴婢這就去找。”
怎麼辦怎麼辦?表公子最喜歡來紫藤院了,連紫藤院都沒有,表公子到底會去哪裡?
德福家的走後,諸葛鈺握了握水玲瓏的手,心情不好笑不出來,只淡淡地道:“你困了就先歇息,不必等我,我去找他。”
水玲瓏反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家裡人出了事兒,我哪裡睡得著?我們分頭去找,動靜別鬧得太大以免嚇到了孩子。王府守衛森嚴,從下午到現在也沒有誰帶了箱子或推了車子出府,皓哥兒肯定還在府裡。 可他既然躲,必是不願意被人找到。動靜太大逼得他無路可走,可能適得其反,導致一些難以預料的後果。”
諸葛鈺點了點頭,皓哥兒生性敏感,逼得太急容易走極端。
另一邊,荀楓也在滿世界瘋狂地尋找皓哥兒。梅園、橘園、假山、亭臺水榭……每走過一個僻靜的角落,每路過一處幽閉的空間,他都滿腹期盼而去,滿腔失落而歸。漸漸的,失落的瑪法加重,天枰傾向了絕望的一端。
而這種絕望,並不陌生,似乎他曾經也經歷過一次喪子之痛,但他萬般確定自己和玲兒只生過一個孩子。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似曾相識的萬念俱灰的感覺?
“二姑爺!”
荀楓的背後忽而響起一道溫柔的呼喚,他意識回籠,轉過身看向來人,卻在看清對方的容貌後高高蹙起了眉,這不是除夕那晚把他從睡夢裡搖醒的人麼?
董佳琳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