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聽了很是失望。
村長徐書禮趕著驢車過來接徐保興回村,侯進生也跟了過來,他這次受傷不是很嚴重,只是胳膊脫臼了,復位以後休養了兩天就沒大礙了。
侯進生心裡一直很慚愧,他知道要不是徐保興的提醒,自己這條小命就搭進去了。
那天侯進生一臉得意的開著拖拉機進了城,早上出發的時候由於路上人少,侯進生開的也順暢。可到了下午路上的車就多了,侯進生開車走到防洪水庫洩閘的地方時,對面轉彎處忽然也開過來一輛拖拉機。
他下意識的打著方向盤,可那段路有點陡,而且那時手扶拖拉機的剎車效能也不太好,眼看車頭就要進洩洪渠,侯進生一時懵了,他以前只在地裡開過拖拉機,耕地上寬闊也沒障礙物,從來沒考慮過會車的問題,如今竟一時沒了主意。
徐保興在後面一看心知不好,眼看車已經來不及掉頭了,就大聲喊著讓他跳車。侯進生聽見徐保興的喊話才迷糊過來,急忙跳下駕駛座,徐保興也在車頭掉進洩洪渠前跳了下去,可惜他運氣不好,身子猛的摔在大石頭上,右腿骨折了。
自從徐保興回家後,悅娥就一直細心照顧著他。她跟徐母要了些錢,自己到屠戶家裡買些豬骨頭給男人熬湯喝,徐母雖心疼錢,但對自己兒子也是關心的,況且豬骨頭也比肉便宜許多,就隨悅娥去了。
由於日日喝骨頭湯,徐保興原先失血的臉色也慢慢養了過來,徐歡和大妮兒兩個小丫頭也跟著沾了光,小臉都喝的紅撲撲的。
轉眼又到了麥收季節,因為徐保興有傷在身,今年地裡的活計就都抗在了老二徐保柱身上,趙玉梅心疼男人,就讓婆婆幫忙照看著孩子,自己跟男人一塊兒下地割麥子了。
李悅娥一邊照顧徐保興和孩子,一邊還要抽空去地裡頭送飯,也忙的團團轉。
這天老二兩口子在地裡累了一整天,一進門就聽見自己孩子的哭聲。
趙玉梅急忙去客廳看看,見自家閨女花兒一個人坐在地上,臉上還有血口子在往外滲血,急忙心疼的摟住孩子。
她四下看了看,見婆婆在裡屋床沿上坐著,正摟著老三家的孩子寶寶。趙玉梅火氣騰得就冒了上來,衝著婆婆高聲質問:“你沒看見花兒坐地上哭嗎?她臉上的傷是咋回事?”
徐母正摟著自己大孫子哄,聽見媳婦責問她也忍不住回罵:“你還有臉來問我?要不是你養的丫頭沒家教,非要拉扯寶寶,寶寶能坐到地上嗎?”
“就你那孫子是個寶,俺花兒就活該坐在地上是把?”趙玉梅怒了,抱著孩子走到婆婆跟前大聲質問。
寶寶聽到大人吵架也嚇哭了,徐保柱剛才進屋也看見閨女臉上有傷,他知道大哥那裡有傷藥就去了舊屋。這會兒剛拿了藥進屋就看見婆媳兩個在吵架。
徐母正心疼寶寶被嚇哭,看見自己兒子進了屋急著跟他告狀,指著趙玉梅說:“你看看你媳婦這是在幹啥?哪家的媳婦敢這麼跟老人說話?真是混不論理!”
趙玉梅被她的話給氣樂了,毫不示弱的回她:“俺混不論理?你把剛才說的話再跟保柱說一遍,讓他聽聽是誰不論理?這兩個孩子都是一般大,憑啥就俺孩子是沒教養的丫頭?”
徐保柱聽著兩人的話,只黑著臉不做聲,他心裡也知道自己娘有些重男輕女,可花兒是自己的閨女,看這孩子臉上滲著血,他心裡也不好受。
徐保柱從媳婦手裡接過孩子,輕輕的給花兒上著藥。趙玉梅知道男人也心疼孩子,只是嘴笨,不曉得怎麼說。
趙玉梅一想到自己和男人在地裡累死累活的賣命,閨女卻在家受人欺負。她火氣忍不住又要冒上來,衝著婆婆說:“別人不心疼閨女俺自己心疼,明天俺和他爸都在家看自個孩子!”
徐母聽了罵道:“不去地裡幹活你吃啥喝啥?一個個的都懶的沒邊了。”
趙玉梅嗤笑道:“這家裡頭誰最懶,娘心裡頭就沒數?咱家地裡收的糧食又不是光俺一家三口吃,憑啥就俺兩口子賣力?”
徐母反駁她:“老大不是在家裡養傷呢,老三也得去上班啊!”
“咱不說大哥那兒,就說昨天三弟是不是在家歇了一天?可為啥他不去地裡?我一個婦道人家都能到地裡幹活,他咋就恁精貴?”趙玉梅也惱了,非要把這理給說透不可,徐保柱也任由媳婦說著,他其實對老三也一直看不慣,只是懶得說而已。
這一番吵吵也惹出了李悅娥和張美麗。張美麗聽見二嫂說他男人,心裡就不樂意,對自家二嫂說:“俺家男人一個禮拜才能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