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是讓我來說還是你自己招認?”姜氏笑著詢問秦道韞。
秦道韞依舊是淡淡的:“都是過去的事了,擱在那也跑不了,誰說不是一樣?”
不能不說,秦道韞很不幽默,而且有冷場的天分,此言一出,不僅姜氏僵住,鍾憶柳也紅了臉,盧氏更是尷尬,而關於她的那句“至理名言”,倒也無人問津了。
氣氛凝滯了片刻,因了金玦森的一聲大笑而被打破:“爹,兒子今兒是剛剛進門,不過下個月,想來爹就要出門了……”
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多處
忽然想求個收藏……
☆、122精打細算
眾人都被吸引了過去,當然也有藉此免除難堪的緣故。
金玦森見得到了關注,更為得意,手攬著椅背,坐也沒個坐相:“我這回,是去辦白事,可是爹,卻是要去喝喜酒呢……”
“喜酒?”盧氏初初聽說,頓時詫異,然而轉念一想:“你是說,你肅侄子……”
金玦森笑眯眯的點頭,端起酒盅,瀟灑飲盡。
然而狀況並沒有因為這件喜事而變得愉悅,反倒更加詭異。
李氏輕聲一笑,拿了酒盅,自斟一杯,扭扭的去了。
姜氏揪著帕子。
她也是初次聽說,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恨恨的哼了一聲。
金玦焱注意到,阮玉也垂了眸子,因嗆酒而泛紅的兩頰漸漸蒼白。
沉寂中,秦道韞輕輕嘆了句:“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
她沒有說下去,即便如此,盧氏的臉色也變了,若是算起來,她可不就是那個“新人”麼?
秦道韞今天真是將人得罪個徹底。
可令阮玉欽佩的是,秦道韞一直是這個性子,開口便不留情,連盧氏的顏面都不給,可除了壽宴那回,姜氏藉著她弄丟古董的由頭打壓金玦淼反倒失利之外,這些女人還偏偏不能把她怎麼樣,這倒也怪了。
好端端的一場接風宴,進行到此,頗有點雞肋的味道。
得意忘形的金玦森也覺出不妥了,忙收了姿勢,規矩坐好。
又有一搭無一撞的聊了會生意,金成舉便說大家都累了,讓回去早點歇著。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且說完就率先走了。
眾人都心知肚明,金成舉定是覺得愧對前夫人,今夜怕是又要到永安堂對燈枯坐吧。
大家都拿眼瞅金玦森。
金玦森更不得勁了。
他今天一進門就誠惶誠恐,好容易撈了點面子,這會又……
可這怨得著他嗎?那新人舊人的也不是他說的,幹嘛都盯著他?
實在耐不住,可是別人不走,他也不好動。
好在盧氏也說“散了”,起身,由鍾憶柳扶著去了,臉色頗難看。
鍾憶柳臨走還不斷的睇著金玦焱,眼含春水,欲言又止。
要知道,自打正月十五過後,她再沒得著機會跟表哥相處,表哥一見了她就跟見了鬼似的,而且身邊又添了個丫頭,模樣雖比不得璧兒,卻十分耐看,據說還是從阮玉那討來的。
哼,表哥怎麼會管她要人?還不是她見表哥對我有意,派了人看著表哥,打算隨時搞破壞?
阮玉,你最好不要太過分!
她這番怨懟,恰好落在李氏眼中。
其實今日一進門,她就見盧氏身邊多了個姑娘,人都喚她表姑娘。
她只一打眼,就覺得這表姑娘不簡單,那雙眼睛就跟鉤子似的,直往金玦焱身上搭。
盧氏這是要鬧哪樣?
阮玉可是丞相之女,她就是再不滿,當初幹什麼了,這會倒要自掘墳墓?
這老東西,一時精明一時糊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不就是想借著姜氏打壓我嗎?為了十萬兩銀子?
可笑,若是你得知真相,怕是更要早登極樂吧。
一把年紀了,雖說將中饋交予我掌管,卻總是指手畫腳,就是不肯放手。姜氏本還有點自知之明,可為什麼這麼囂張,還不是你暗地煽風點火?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
好,我若不祝你一臂之力真對不起你這番心意呢!
唇角銜一絲冷笑,因醉酒而微眯的眼睛看著大家都動了,阮玉亦準備離席,卻不小心絆了一下。
金玦焱自然而然的伸了手,扶住她。
李氏便大笑,笑得敞